李同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也跟着有意接过赵寅的话,道:“本以为这楚月宫中有一个宋公子已是出类拔萃,没想到还多了一个这样的人物;丞相大人,贵公子可是要加把劲,若不然这凤君的位置眼见着可是会飞走的!”
宋非看着两人摆明了就是护掐的料子,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只是轻声哼了一声,便甩了袖袍先走一步;留下赵寅和李同这俩对头相互对望了几眼,然后又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我说赵大人,咱俩同朝为官这么些年,恐怕在这件事情上,第一次站在了同一战线上!”李同瞥着宋非负气而走的背影,嬉笑着说。
赵寅微微一挑眉,道:“自古以来这外臣权势过大本就是会遭人妒忌,宋非这老东西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又是两位帝王的恩师就在这里倚老卖来,先是松了自己的孙子进了后宫,后有扬言陛下与宋若卿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这要我们的儿子在这后宫有何立足之地;与其让宋若卿一个人霸着陛下吃独食,还不如跳出来一个劲敌跟宋若卿抢一抢,这样咱们的孩子也许还会有一杯羹尝尝!”
估计李同心里也是盘算着这些,所以在赵寅说着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发表过多的言论,只是又回眸多看了这御书房一眼,意味深长道:“能这样不用通报便自由出入御书房,看来咱们可都低估了他的存在!”
“李大人在想什么?”
李同面颊带笑,一脸的皱纹褶子,道:“如果不出意外,这凤君的位置,恐怕真的是要被这位公子占去了!”
“谁占了都行,就是不能白便宜了宋家!”赵寅一说完这句话,便也跟着走了;那副势必不想看宋家再独大的模样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
御书房内,气压沉沉。
战国正头疼着靠在龙椅上,双手无力的耷拉在身侧;身后小春忙放下拂尘,走到龙椅后面,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给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就在殿内一室安静的时候,就看御天涵匆匆而来。
小春惊喜的睁大眼,忙凑在战国耳边小声道:“陛下,是御公子来了!”
本是紧闭的眼睛陡然睁开,一扫现在的阴霾和无力,整个人都有了精神:“涵儿,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御天涵是头一次看见战国身着上朝的龙袍,头戴龙冠的模样;就看那俊秀英气的五官之间,女子的阴柔之气和妩媚之风恰到好处的相互融合,再加上自小就酝酿着的浑然天成的君临天下的气概,着实要此时的战国看上去是如此风采迷人、铿锵娇媚。
看见这样的她,饶是御天涵的满腔急火,此刻却也慢慢消停下来;目光怔怔,盈盈闪烁。
看他只是一言不发的望着自己,战国也猜不出他前来的意图;只是退了伺候在侧的宫女奴才们,只留下小春一人在旁照顾着。
战国这几天都在为大周和西凉的问题劳心伤神,此刻好不容易清闲了点,再加上眼睁睁看见心爱之人出现在面前;这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也终于松活下来;面上的笑意更深,坐在龙椅上竟也不想动弹,只是招了招手,对着御天涵道:
“站在那里做什么?来!”
说着,她就亲热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稍稍往旁边移了移,露出那象征着帝王之色的黄橙橙的垫子。
小春会意,忙小步上前替御天涵解下披风挂在一边的衣架上,然后又退后几步,安静的连口气也不敢大声喘,只想留下这份宁静给这两位尊贵的主子。
御天涵倒是也不客气,直接走上前,来到战国身边;看着她懒洋洋的牵着他的手,就也坐下;目光清澈的看向这个一扫先才威仪的一国之君。
战国斜斜的靠在龙椅上,眼睛眯成月牙状,看上去倒是舒服极了:“从你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是寡人在说话,涵儿难得来一趟这御书房,难道就只是想要看寡人唱独角戏吗?”
御天涵眸光轻轻地颤动了一下,顺着她好看的眉形看向她英气精致的五官;常年在宫中养尊处优的日子让她的肌肤白若积雪、红唇不点自绛;浑身上下总归还是带着点女子还有的柔软和绵软;只是那牵着他的手却让他隐隐察觉到掌心中薄薄的茧子;应该是她自小勤奋练武所致吧。
御天涵想到这里,就轻轻摊开她的手,果然就看见在她白嫩的掌心中,看见薄薄的黄茧子在几处关节,显得尤为乍眼。
战国见他翻开自己的手看的仔细,不禁有些好奇的也低头多看了几眼;在一阵沉默之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涵儿是不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的手长了这么多茧子?”
御天涵依然做垂眸状,只是另一只手却带着爱怜般的抚摸着她的粗茧,动作就像在抚摸世间最柔滑的锦缎一样,道:“陛下年幼时,必然是很奋进的!”
战国微微一笑,道:“寡人的母皇在寡人记事之后就一直是个半吊子,若不是寡人的几个爹爹有着通天本事,恐怕这西凉早就被其他几个国家吞并了!寡人是西凉皇室唯一的子嗣,自然是要有一天肩负这天下大任;所以自小寡人便习武练剑,手上身上比其他女子粗糙些也是理所当然!”
听她这么说,御天涵终于抬眸看她;似乎是第一次,又重新认识了她;这个总是欢笑示人的一国之君,在不为人知时,她曾经也是刻苦努力着,想要向世人证明她的力量和能力。
一国天下,一个男人担负起来都会觉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