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深深地吸了口气,紧攥着金刀的大手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猩红的眸子越张越大,然后,在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员大将时,吸了口气,压住快要爆破出胸口的怒意,道:
“第一,告诉巡城御史,要他封锁消息,百姓若是好奇,就告诉他们是柳色馆走水只是一场意外;第二,虎狼军全城搜捕,莫雷带骠骑营出城寻找,方圆百里连只老鼠都给老子查出是公是母;第三,李廷峰带着帝皇军将皇城团团围住,京城自今晚开始,只准进,不准出;没有老子的令牌,有人敢硬闯,就算天王老子也照样砍了,出了事,老子扛着!第四,差人去定北宫将那混蛋崽子从龙床上拉下来,御林军要寸步不离的贴身保护,没有特殊情况,不准皇上出定北宫;还有那些妃子贵妃,谁都不许随便前去打扰!”
众人一惊,皆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俨然已经是暴怒的荣亲王!
控制京师,调动大周两支最强大、战斗力最强悍的军队,而且还要软禁皇帝!
这老王爷,发起火来,真的是连皇上都要陪着散气,谁敢说个不字,相信老王爷手里的那把金刀,定会金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李廷峰忙领命下去,带着帝皇军匆匆部署;眼神中的狠厉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意识到情况的紧张。
莫雷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兄弟们!干活!”
虎狼军骠骑营的将士们就跟吃了禁药一般生龙活虎的攀上马;烈风阵阵!喊声涛涛!几乎震碎了沉睡中的苍空。
“你说,小王爷真的没事吗?”
“不知道!李总管带着人灭火的时候,柳色馆都烧得差不多了!”
“我是听说,从里面无法逃出来的人,没有一个生寰啊!”
“小王爷命薄,嫖个兔爷儿都招来横祸!”
“听说当时小王爷已经被烧伤了,浑身发红,昏迷不醒;我还听说,小王爷浑身布满大火,大喊着老王爷的名字,在东蛮人面前香消玉殒了!”
“东蛮人恨咱们王爷,恐怕……,小王爷……,唉!”
一声声的讨论,轻轻地在虎狼军嘴里传起来!
楚如风看着眼前被化为灰烬的废墟,只感觉双腿发软,浑身只凭着一股子气挺着!
眼眶中,没有泪!只有恨!
玉郎啊!应该很疼吧!你这小混蛋小的时候不小心被你娘拿着的绣花针扎了一下都哭了好半天,父王又是学鸟叫,又是当马骑才让你笑起来啊!
应该很疼吧!玉郎啊!我的儿!我的儿啊!
楚如风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的朝着废墟走;突然感觉脚底下一咯,移开脚面,就看见一个白玉腰佩分外眼熟;躬身捡起来,一张布满粗茧的大手轻轻地一擦,一个铁画银勾的“楚”字清楚的印在楚如风的眼里!
粗壮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然后,再紧紧地包在掌心中;楚如风仰望着天,逼回眼眶中的泪!
……
上京,西城
一间普通的农房中,一个身着淡紫色长裙的女子斜斜的靠在垫着吊睛白虎皮的躺椅上,俊朗的眉眼,冷酷的面部线条,带着点异域风情的眉眼,棱角分明的嘴唇,还有那含着笑意灵动的眼珠子,这糅合了异族风情和英挺贵气的女子,现今正逗弄着怀里的一只幼小白貂,时不时的将手里的果仁送到貂儿的嘴边,看着小家伙吃的津津有味,轻轻的笑。
农房中,虽然土墙切面,但房内摆设却不俗雅致,精雕细工的大床,上等的云绸垂帘,水晶琉璃盏,五色凤凰灯,还有空气中飘起的淡淡香凝,若不仔细观察,还真将此处当成了亭台楼阁中的香闺,着实要人舒服惬意。
几名大夫打扮的人背着药箱忙活着躺在床上的那个昏睡的人儿,烧伤面积很大,烧伤的程度也很重,要不是后面被水扑灭烈火,恐怕会被活活的烧死!
叹了口气,几名大夫相互对望了几眼;还好!抢救的及时,这命是保住了!
女子逗玩了一会儿白貂,将手边的果仁彻底喂给这贪吃的小东西后,就看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少女,双手接过女子怀中的白貂后,放进一个金笼子里;精致的小金龙里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金线勾芡地戎;小白貂吃饱喝足,现在又躺在如此舒服的地方,盘起那雪团儿似的大尾巴,缩成一个白团团,眨了眨小小的眼睛,便晃悠悠的睡了。
几名大夫整理好手边的药箱,放下床边的纱帐,走到女子身边,跪下,恭敬地回话:“殿下,这位公子虽然烧伤严重,但好在都是皮外伤,现在敷了药,吃了九转还魂丹,休息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女子点头,好看的眼角一挑,透过床账看向那床铺上的人,长得挺俊,细白细白的,就像一只兔子,一副可爱讨喜的模样。
“不会留下什么古怪的后遗症吧!”
一名大夫上前,答:“被烈火焚烧过的人,在以后的生活中或多或少的会对火焰产生恐惧,不过,这是心病,药石无治!”
女子叹了口气:“心病倒是无妨,时间久了自然会淡忘,只是寡人看他生的白净,脸上不会留下疤痕吧!这么漂亮的美人若是毁了容,可惜喽!”
大夫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