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从荷包里掏出一块梨膏酥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小嘴虎狼军刚递上来的清茶,砸吧砸吧嘴,拉了拉站在身边李廷峰的腰带,压低声音,凑着小嘴,问:“你看我媳妇这样,还没开口就能把人吓死,她要提审,能行吗?”
李廷峰极为敬重乔羽,这练武的人身上都有那么一股子说不清楚的霸气和血气,而乔羽身上的霸气就是让所有心中有鬼的家伙在看见她的时候都害怕的只想求死,现今听见楚玉郎这样问,他笑了笑,凑到小王爷耳边,咬耳朵:“王爷放心,乔兄弟这是先发制人,此处无声胜有声!”
楚玉郎有点明白的点点头,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块梨膏酥递到李廷峰面前,很大方的邀请他:“一起吃吧!”
李廷峰看了看乔羽刚毅的背影和快要被吓破胆子的奴才们,又转眼看着一脸无所谓,一身轻松的小王爷,着实觉得这对组合真是出乎意料的经典,心生佩服之际,接过小王爷手里黄橙橙的梨膏酥,填进嘴里,真甜!好吃!
乔羽看着已经个个脸色发青的小奴才,知道是时候了,抬了抬眼皮,“啪”的一声,就将手里的长剑杵在地上,双手带力的相互交叠放在剑柄上,修长的双腿微微岔开与肩同宽,硬朗的面部线条微微一动,一声低哑的声音就从嘴里说出来:“你家王爷去哪儿了?”
一众奴才早就被乔羽的架势吓破了胆,在这个时候,个个在心里竖起了坦白从宽的伟大旗帜,一个个的据实已告,不敢有半分隐瞒的齐齐回答:“王爷不知所踪,奴才等人也不知道!”
众人的众口铄金让楚玉郎着实惊讶了一把,喝尽嘴里的水差点被他喷出来,眨着眼睛看着媳妇高大的背影,佩服的捶胸顿足;这一招“此处无声胜有声”,简直比县衙里的十八般刑具都要厉害。
乔羽似乎就已经猜出来这群混蛋会这么说,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扫眼众人,问:“在你们这里面,谁跟绍王的接触最频繁!”
一听乔羽这话,跪在地上的奴才们就闭嘴了,个个缩着脑袋跟鹌鹑一般不敢回话。
乔羽拧眉,对这些人的动作表示了心里强大的抵触;发现媳妇的不悦,楚玉郎噌的一声终于从凳子上站起来,信步游走,双手背在身后,就跟个小老头一样小跑到媳妇身边,很狗腿的看着媳妇硬朗威武的线条,笑着说:“阿羽别烦心,这点小事交给我!”
说着,楚玉郎就随便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乔羽怀疑的眼神下,漫步走在一个一个的小奴才前细细打量,当他走到最后一排最右边的那个小奴才面前时,终于抬眸带笑,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媳妇,用手里的树枝指着跪在脚底下的小奴才,说道:“媳妇,他跟阿宋的关系最好!”
乔羽挑眉,看向那白净发颤的少年,衣着普通,身子瘦弱,一副丢在人海中就不会被发现的模样,楚玉郎怎会知道这个人跟唐宋应该有接触?!
看见媳妇怀疑的目光,楚玉郎自信的一笑,蹲下身,用树枝抬起小奴才的脸,看着小奴才快要哭出来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开那粉盈盈的小嘴唇,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奴才早就被乔羽吓的有些呆滞了,现今又被眼前这面若冠玉的小王爷一刺激,差点尿出来,哆哆嗦嗦的颤着嘴唇,回话:“奴才名叫小狗子!”
“小狗子?真是个好名字,好生养!”民间百姓,总是喜欢跟自家的娃儿取一些贱名当做压灾,什么小狗子、大花猫,这样随口拈来的名字几乎满大街乱飞;楚玉郎这么说,无非是想要给这小狗子一点轻松劲儿,希望等会儿能套出更多的话给媳妇邀功!
小狗子看出小王爷没有站着的黑脸关公吓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总算是露出了一个还算看得下去的笑容,磕头:“多谢小王爷夸奖!”
楚玉郎笑嘻嘻,接着问:“你在前院的什么地方当差,爷来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小狗子一听这话,顿时起了戒心:“王爷的话奴才听不明白,奴才是后院的一个扫地的小奴才,刚来府中没多久,王爷没见过也是常理!”
楚玉郎看着小狗子身上的一身布衣,当然知道以他的这身粗衣是不可能出现在主子们常常走动的前院,可是……
楚玉郎捏起小狗子趴在地上的爪子,看着那白白净净的小手和修剪整齐饱满的指甲,啧啧了两声:“一个扫地的下人,会有这么一双白净的小手吗?”说完,楚玉郎又捏住小狗子白白净净的小脸左右掰了掰,斜睨着眼珠子,口气里满是质疑的接着说:“这么白净的一张小脸,会常常出现在日晒雨淋的外面干粗活吗?”
小狗子被楚玉郎眼神中的洞悉一切吓得慌了手脚,眼神恐怖的睁大,看着眼前的小王爷硬是憋不出一句话。
楚玉郎倒是不着急,松开小狗子的脸蛋,从怀里掏出金线嵌边的手帕,擦了擦手指,抬眼指着站在不远处的乔羽,压低声音,对着小狗子说:“看见那位主子了吗?要是等会儿爷告诉那位黑面神说你有心欺骗她隐瞒身份,而且在被抓包了之后还极力否认,你猜猜她会怎么对付你?”
小狗子顺着楚玉郎的手指惊恐万分的看着乔羽,上下打颤的牙齿无法合拢,颤颤巍巍的模样着实一副娇弱的模样。
楚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