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有点不明白,搔了搔脖子,回答:“没看见什么呀?!”
李廷峰摇头,看着大个子和大家,认真的说下去:“不!我们看见不少新翻出来的培土!”
大个子一听这话,哈哈笑起来,拍了下李廷峰的肩头,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不就是培土嘛,这西北战场,到处都是土,到处都是地,哪里不能看见一两个土坡啊!你瞧你,弄得自己神经兮兮的,刚才那股子眼神,都快吓死老子了。”
李廷峰看着大个子还不明白,转过头看向乔羽和大家,果然,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看出了疑虑。
“在西北战场看见土培的确是不足为奇的事儿,可是看见没有被冬霜冷冻的培土,会不会太奇怪了?”
夏侯青立刻接过李廷峰的话:“难道他们在嘉陵关和阳平关之间凿了一个通道?”
“太他妈鬼才了,这种鼹鼠级的办法都能想得出来。”莫雷一拍大腿,一眼的震惊。
反观乔羽,相交于大家的一眼难以置信,她要冷静很多。
“如果那个人是吥铎皇子,我有理由相信这个假设绝对成立!”说完,乔羽微微动了动脖子,眼神里含着淡淡的光,有欣赏,也有不屈不挠:“本以为吥铎皇子吃了败仗定会重整东蛮铁骑,却不想来了这么一招,好一个暗度陈仓,妙!”
夏侯青终于恍然大悟,本是松散的眼瞳里,折射出一道精锐:“知道他用的是这个办法,我这心里就安心多了!”
吴有才搭腔:“王爷难道是害怕嘉陵关里有东蛮小儿的内应,替他们打开了城门?”
夏侯青对上吴有才的眼睛,笑笑:“在战场上,什么可能都会发生!在对自己的敌人保持十二万分的警惕的同时,我们周围的战友,也不能太过于放松警觉。”
夏侯青的一席话,让大帐中的将领们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大战开始,身边视为兄弟的人有可能会做出出卖自己的事情,这并不是不信任的存在,而是另一种相处的方式;战场上,大家可以同时举着大刀砍死敌人,可是在底下,都要在心里埋上一颗小小的避雷针,免得透露着军机,让自己沦为被利用的对象。
乔羽看大伙儿脸上都持重起来,欣赏的看了一眼夏侯青,这帮每天称兄道弟的男人,有的时候嘴上太不会把门,反而会泄露出不少问题,如果夏侯青的几句话能让他们不敢再小看身边的每一个人,那也不错!
乔羽回眸,声音沉定的说:“既然知道了敌人的攻击方式,那我们就要派出前锋营搭救嘉陵关的二十万弟兄,除了莫雷、大个子、夏侯青,剩下的人都跟我走;玉林关内留十万人驻守,一切听从军师调遣。”
夏侯青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说,大将军,你会不会太高看我,留在这里的人让莫雷带吧,我这个人不适合冲锋陷阵!”
莫雷听出夏侯青的意思,走过去,单手一勾,就搭在夏侯青的肩头上,笑呵呵的说:“王爷放心,冲锋陷阵的活儿有我和大个子呢,您高高的站在城楼上,适当的给个提示就成。”
夏侯青听见这话,才放下一颗砰砰乱跳的心,他这个人,惜命!小公主还没娶回家,儿子还没生出来,就这么早早的去见皇伯父和老王爷,他怕被那两个老东西收拾。
乔羽知道夏侯青这个人贪生怕死,睥睨了一眼后,抡起地上的九环大刀,“钪”的一声扛在肩上,在带着她的左膀右臂出去的同时,不往回头对着夏侯青对了个嘴型:“楚玉郎!”
夏侯青对她点点头,示意她的男人不会有事。
……
嘉陵关交恶,很显然,吥铎皇子对前段时间失手嘉陵关之事耿耿于怀,当乔羽带着二十万虎狼军匆匆赶到的时候,关内的二十万虎狼军已经被团团围住,裴老将军身先士卒,大气凌然的高举“楚”字战旗,高高的站在城楼上,指挥若定,气势如虹。
乔羽赶到,先令李廷峰带着先锋营突袭,接着,派出吴有才领着左翼军绕到嘉陵关后方,自己在前面准备来个前后夹击;战鼓擂,号角响,虎狼军上下的热血男儿就像找了魔怔似的举刀就砍,手指冻得发红,嘴唇冻得骂不了人,那就直接真刀真枪的干。
乔羽坐在刑风身上,高傲的就像天穹的苍鹰,眼神阴厉,气息稳健;裴老将军瞧见乔羽,高声呼喊:“兄弟们,大将军来了!大将军来救我们了!”
听见老将军的呼喊声,在城中拼命厮杀的虎狼军们更是如虎添翼,大家都杀红了眼,凡是看见有人穿着兽皮衣服在面前晃悠的,举着刀子就让身上捅,自己的胳膊受伤了来不及管,被敌人使了个绊子摔倒在地,利落的爬起来接着抡刀子,东蛮人赤手空拳的搏斗,那大家就扔了手里的真家伙,老子陪你摔跤,往死里摔,往不要命的整!
乔羽看见大开的嘉陵关大门中陆陆续续的退出东蛮小儿,就知道吴有才领的兵已经将这群小螃蟹赶出来了,大喝一声,“噌”的一声,黑蛟铁鞭宛若苍龙一般被她牢牢地拿在手中,身后,骁勇善战的男儿们,齐齐的喝了一声,冲锋战鼓敲响,只准冲,不准退,寒风烈烈下,暴雪纷飞下,那一个个张狂飞扬的脸俘虏了这恶劣的天气,谁说虎狼军不善夜战?谁又说威震天下的虎狼军到了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