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骑着蹄上裹了棉布的阿撩,背着大包裹,追着健步如飞的风野……
终于,一抹橘红划破天幕,眼前也出现了朦胧的城郭,阿紫叫了声:“我不行了~”眼皮沉得再也挑不起来,在驴背上晃了晃便失去了最后的意识。喵了个咪的,太困了,跑了一夜,骨头都散了。
阿紫是饿醒的,尽管她根本就不想醒。一睁眼便见毛茸茸的一头卷发正窝在枕边,一条胳臂搭在自己腰上,风野睡得跟个孩子似的,手里还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太萌了,简直萌翻了!
之前阿紫只把他当个拐杖,可头一次觉得心头呯然,却是对着这么个半大孩子……阿紫似听到悲催的北风呼啸而过。
她镇定了一下,悄然拎起腰上的那条胳膊后,爬下床。
桌上已经摆了一包肉包子,尽管已经凉掉,阿紫还是啃下去三个,就着凉茶。
肚里有了食儿后,她也发现了手背已是本色,再摸了把脸上,确定那药水已经被风野洗下去了。
也是,那副尊容是再不能出现了的。她正琢磨着要不要上床再补个眠时,风野已经醒了。
他扒了扒卷发,就下了地,撩帘去了里面的小室,不一会儿,哗哗声传来,原来是憋醒的。不知为何,阿紫听得脸颊有些发烫。以前被鲜于贲那个暴露狂逼迫着长针眼的时候,可是心如止水的,最多暗骂他几句罢了……
风野很快就出来了,“收拾一下,咱们赶紧走。”
“跑了这么远,还甩不掉他吗?”阿紫问是问了,但还是听话地去洗脸了。
“我总有股不好的预感,那笨虎怎么会盯上咱们呢?”风野眨着萌眼,“还是能跑就跑吧,越远越好。”
阿紫点头。昨天的提心吊胆,她也不想再来一回。
出城的时候,阿紫已经被改装成中年妇女,任风野在前面拉着阿撩的缰绳。她上身是对襟夏衫,下面是深蓝的裹腿灯笼裤,一双软底布鞋,头上戴了个斗笠,脑后盘着常见的圆髻。
风野也变了装,卷发辫起盘在头顶,梳得溜光的,包着青头巾,将小脸全部露了出来。真没看出来,还蛮光滑水嫩的,只是脸被涂成麦色,一笑露出小白牙。就连阿撩也化了妆,原本眼圈周围白白的,还弯弯的,似眯眼笑的狐狸,如今也被风野不知如何弄得,灰突突的,没了特色。
“伯娘,那边有卖甘蔗的,咱买一根吧,可甜了。”
“去吧,就知道吃。”阿紫心知肚明,必是自己往那边多瞅了几眼,风野才这么说的。却还要装成不太情愿的样子,摸出几个铜板递给他。
“哎,谢谢伯娘。”风野乐颠儿地拉着驴,带着阿紫走了过去。十来个等着进城的乡民正围着那甘蔗摊,看着年经的摊主飞快地刀削甘蔗,几个半大的孩子似流着口水般围着,手里拿着各自挑好的排队等着摊主削。
风野扶着阿紫才下了驴,就听到城门里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心下一紧,就把阿紫往人堆里推了一把,又把阿撩牵到甘蔗摊后面。
阿紫倒是没理会,以为他想让自己夹塞儿快点儿买呢。打量了一会后,觉得实在没勇气跟那几个孩子抢,便老实地排着。
城门处明显有些乱套,随后一队人马挤了出来,一路飞驰而去。风野眼尖地看到鲜于贲,然后也看到了马队里多出的另外两人,明白了为何鲜于贲醒得那么快了。只是他们怎么会这么准地追上来呢?自己一路急赶,以阿撩的脚程,最少奔出三百来里,若不是自己实在是乏了,只怕还能再快些……
这么说,那头笨虎只被迷翻了三个来时辰?有闾丘归在,那mí_yào倒是不难解。等等,莫非那条眼镜蛇精通追踪之术?也不至于呀,阿撩的蹄子上可是裹了布的,哪那么容易看出来?更何况以自己的轻功,不敢说踏雪无痕,也不至于那么容易被看出来吧?
那队人消失了好一会儿,阿紫才举着斩成几截,托在油纸上的甘蔗走了出来。
“野小子,走吧。”她递过来一根,“快吃,不然这水分会风干的。”
风野扶她上了驴,才边牵着缰绳边啃着甘蔗往前溜达。
“不急着赶路吗?”阿紫吐出嘴里的甘蔗渣,奇怪地问他。
“急什么,吃完的。”风野突然心头微动,直接拉着阿撩拐上了一条乡间小路。
“干嘛去呀?那剩下的铜钱可没还我呢~”阿紫含糊地问道。
“走大路还是不太安全。那几个小钱也惦记着,你穷疯了?”风野如是打发了她。
他也没想到,就在他们消失在小路上后,那队人马又风一样的杀了个回马枪,在城门口似找什么,好半天才又离开。方向与风野走的一致,只是一条大路,一条是小路。
阿紫啃完那几截甘蔗,没多会儿就感觉小腹饱胀,叫了风野在一旁等着,自己钻进了林子。出来时,见风野站在路边正系着裤腰,显然也才方便过的,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从那会儿醒来,就有哪里不对劲了,她歪头想想又放弃。这么复杂的事,她可不想琢磨,本能地拒绝用脑一样。而且,她又困了。看了看日头,离天黑还早着呢,叹口气,晃悠地走向风野。
“怎么了?”风野敏感地察觉出她的不对来。
“困。”阿紫虽是中年打扮,但并不是老得满脸褶皱,反而有几分徐娘半老的余韵。挤出一个字后,便往只比她矮了半头的风野身上一靠,“走吧。”
“能行吗?”风野却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