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陪着越皇吃了顿饭。说是陪,却是越皇在床上吃,而月溪,阿紫,昕儿加闾丘归是在房间内摆了小桌的。不过越皇心情不错,居然喝了大半碗的粥,这已经让郑大总管高兴坏了。
饭后,闾丘归还是给越皇请了脉,留下一张药方。
月溪送他们出后来,带了些希望看着闾丘归。闾丘归不是头一次来越国,三年前就给越皇看过了,就连现在吃的方子也都是之前留下的,不然,越皇还挺不到现在呢。
闾丘归轻轻摇了摇头,“那方子也不过是减轻些他的痛。……不会超过半个月了,你要早有准备才好。”
月溪听了,难掩脸上的失落,却咧咧唇角,“这已经不错了,毕竟毒已入骨,若没有你……”
“不用说这些的。”闾丘归自他怀中抱过昕儿,“别送了,回去陪陪他吧。”
月溪点点头,“还是要多谢。”然后不舍地看着昕儿,“爹爹晚上回去陪你可好?”
“好啊,昕儿看着月爹爹多吃饭。”昕儿眉眼间最似月溪,连那美人尖都极像,“来,乖。”说罢竟凑过小身子,亲了月溪脸上一下后,咧着小嘴得意地笑了。
月溪自是万分激动,这可是昕儿头一次主动亲自己……
昕儿却敛了笑容,“月爹爹,你不给昕儿好宝贝吗?昕儿亲了皇爷爷一下,皇爷爷给了好多呢。”
月溪一愣,阿紫却扑哧笑出声:“你呀,怎么是个小财迷呢?”
月溪这才反应地过来,“月爹爹晚上给你带回去可好?”然后含笑看向阿紫,“你这当娘的最会敛财了,女儿随你也没错。”
阿紫却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钱多还不好?哪儿不需要银子?天上又不下金子……走了。”
闾丘归好笑地抱了昕儿跟上。
月溪有些胆颤地连忙拉住她:“可是生气了?我也没别的意思。”
阿紫被拉住,走不得,只好扭头看向他:“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看到不好。”
月溪好好地看了看,觉得不像在生气,这才不舍地放开,“晚上等我一起吃饭。”
“看看再说吧。”阿紫觉得这回的月溪似胆子大了不少,不过那手上的触觉,还真是……心头微动的。
闾丘归了然地分出一只手,拉着阿紫向外走去。
月溪痴痴地望着,幻想着自己与她并肩而立,一家三口真正地团圆……
郑大总管出来正好瞧见这一幕,不由在老心里一阵唏嘘,太子爷这是爱到骨子里去了啊,当年皇上何尝不是这样爱他的母妃?情深不寿,皇上才五十出头便已灯枯油尽,但愿太子爷不会这样。他摇头一叹,上前一步:“殿下,皇上请您回去呢。”
月溪吐了口气,回头笑笑,“她很好吧?”
郑大总管知道这是问女皇陛下,含笑回道:“自然是的,否则太子爷又如何会夜夜辗转难眠?”
月溪听得脸上一热,迈步走了进去。
越皇见他进来,眼底闪过复杂之色却脸色一冷,“跪下。”
月溪一愣,但随即跪倒,低垂了眼帘,盯着面前的方寸之地。
越皇冷声道:“你可知因何要你跪?”
“儿臣愚钝。”
“你岂是愚钝?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越皇恨声哼道。
“儿臣的确不明,请父皇明示。”月溪依旧不抬眼,神色却冷了下去。
“朕要你发誓,登基后不将越国拱手送出,要将皇位传承下去。不管是你自己生,还是在子侄中挑出一个来,这越国永远是寒氏的江山。”
月溪只顿了一下,就举起三指发了这誓。
越皇这才略微放下心,“你起来吧。”然后顺了顺气,又无奈地说:“昕儿是可爱,朕确实喜欢,可女皇却不会舍了自己的江山嫁你为后。溪儿,父皇逼你发下这誓,也是没有办法的,你万不可感情冲动地毁了我寒氏江山啊~!”
月溪这才撩起眼帘,看着他,眼底微有些动容。
“不止女皇,就是大虞的小太子,也非池中之物。不过你与他们交好却也不错,至少能保大越几十年稳定了。”越皇说着说着身子倒往下滑了。
郑大总管连忙上前,“皇上?”
“无妨,朕是有些累了。”越皇又看向月溪,“可若是你哪个兄弟接下这重任,朕担心连这几十年的安定都不会有了。”
月溪神色一动,“父皇,你的意思……?”
越皇点点头,“朕虽时日无多,却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那个地步。你明日请苍皇及吴国太子,珉国太子带着孩子们入宫赴宴,朕再看看他们。”
“父皇的身体……”
“无妨,朕总要看过才心安。将女皇一家也一并都请来吧,朕要看看她另外几位皇夫。”
月溪脸上一热,“是,父皇。”
“你去忙吧。”越皇缓缓闭上眼,“朕死前还能看到昕儿,应该满足了。”
月溪突然鼻尖一酸,“父皇~”声音有些哽咽。
“溪儿,朕也后悔。”越皇又撩开眼,难掩疲惫地看着他,“你自小太过纯净,令朕有时都怕……护你不住。所以你母妃去后,朕不敢多看你一眼,生怕因此累了你的小命。你……别恨父皇,不若此,朕如何能放心将寒氏江山交付于你?”
月溪诧异地瞪大双眼,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如今你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想来也能体会朕当初的心情了。”越皇怜爱地看着他,“你不肯娶妃,朕也不逼你。若当初朕在你母妃之前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