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八终于不急不徐地走来了,令阿紫有种箭已上弦的感觉,自己也不知怎么会这么……奇怪。
观礼台上,阿紫与古迦摩,钟离行,端木翼并排而立,大理世子也终于赶来了,添在末位。
阿紫有些心神不宁地环视着周围,古迦摩若有所感地看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你觉得如何?”阿紫随后反问道。
古迦摩看着她微扬起的小脸,一时有些怔忡,但也不过是一瞬间,便道:“最后一个机会了,还能怎么样?”
阿紫挑眉:“你这是盼着呢?”
古迦摩笑,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这样也好不是?你当初不也经历过?”
阿紫没好气地翻着他,“难道你那时就啥事没有?”
“我那时……”古迦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会儿若真有事,你不许离开我。”
阿紫愣了一下后,他的手居然就滑了下来,紧紧地攥住:“听话,不许乱蹿。”
“我……”阿紫才欲反驳,却见钟离炎看了过来,便没再吭声。
古迦摩嘴角微翘,右手慢慢分开与她十指交握,“这台上的就你没武功,你可不许逞什么英雄。”
阿紫甩了甩手,没成功,便拿眼瞪着他,用手指甲抠他。好在衣袖宽大,将两人的小动作遮得严严实实,且阿紫又是站得首位,倒也没人注意到。
越皇已不能起床,只有郑大总管亲自到场宣读了退位诏书,又有钦天监上来宣读了绵长的登基之诏。
虽然观礼台上有遮凉棚,但温度依旧高涨,阿紫热得小脸通红,额头鼻尖都见了汗,后脖梗子也淌了汗……忽地左手心传来一股凉意,神奇地将那热浪逼退了不少。
阿紫诧异地扭脸看去,却见古迦摩抿唇冲自己一笑。
原来他的功夫也是凉的?阿紫不由自主地向他依过去,左臂外侧贴上他的右臂,果然,隐隐的凉意传了过来。
古迦摩手指尖轻轻蹭着阿紫的手背,双目竟似含水了一般。若不是时机场合都不对,这样的阿紫真的好想令人咬上一口。
阿紫却没心思领会现在的古迦摩,一双美目关切地盯着天坛上的月溪。虽然风野公良复鲜于贲跟无缺都应该各处潜伏一角,但她还是心里不太有底。就拿古迦摩的话来说,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了。若此时不行动,等月溪受完玉玺,名分已定,再有啥想法可就是谋逆了。
就在钦天监宣读完,准备捧着玉玺递给月溪的关头,观礼台下突然射出如蝗的利箭,目标直指天坛上的月溪。
不待第二波暗箭射出,阿紫已经大喝一声,双脚下的台板瞬间塌陷,连带着古迦摩一起坠了下去……
古迦摩苦笑,却只能左手反抽出腰间的玉带,内力一振,便如软剑一般地挥出,随即听到几声惨叫。
阿紫亦右手执匕,凭感觉挥出,随即便感到刺到ròu_tǐ,手一拨,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就喷上脸……
古迦摩不得不松开阿紫的左手,将玉带交到右手,沉声道:“与我背靠背。”
阿紫听话地贴过去,眼前已经适应了这阴暗。从木板的条缝中透过的光线足以让她看清下面的情况。
“兵分两路。”她一挥一挡再一刺,将眼前的射手解决了后,便与古迦摩并肩而立,身后已经倒下了七八个,可见古迦摩的杀伤力还蛮惊人的。
“好。”古迦摩也知道身后一角已无活口,冷目一扫,“杀过去!”
阿紫娇喝一声,竟率先冲了上去……
古迦摩边解决着身前的人,边留意着阿紫,不由暗暗吃惊。明明毫无内力的娇小身影,却似蕴含了无穷的力。且招式怪异,却又干脆异常,没有任何花式,能一招毙命的决不用二招……
对面尽头的挡板,砰地一声被打出个大洞来,一个少年手持双刀旋风一般地卷了进来:“陛下,你没事吧?”
“没事,砍人。”阿紫简练地回道。
古迦摩不由咋舌,想起当初自己大意被擒的往事,连忙振作起精神,不甘示弱地又上前,努力赶上阿紫的速度……
三人汇合后,观礼台下除了他们三个就没再喘气的了。地中间有个二人左右的洞,翻出的土还泛着潮气,明显是新挖出来的。
阿紫一见便要跳下去。古迦摩连忙用玉带卷上她的腰:“不许莽撞。”
无缺亦上前,“陛下,我去唤人来下去,咱们犯不着,还不知太子殿下如何了呢。”
阿紫一听,也是,便跟着他从那大洞走去。
古迦摩好笑地连忙收回玉带跟出去后扭头朝上喊:“你们几个没事吧?”
古迦摩带来的护卫首领已经提刀冲过来了,“陛下,您没事吧?”
“没事,你带人守住这里。”
护卫首领连忙跟上:“陛下,属下跟着您的好。那三位早让自家护卫护着退走了。”
“也好。”古迦摩快行几步追上阿紫:“你没受伤吧?”
“没。”阿紫倒提着匕首,快速地回头瞄他一眼:“你呢?”
“没事。”古迦摩心头一暖,原来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阿紫冲上天坛,便一愣,月溪搂着胸前中了数箭的郑大总管正发着呆……
风野立在他身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群护卫将天坛围住却似不知如何是好一样。
“护卫首领何在?”阿紫眉头倒竖,“分出部分人手去观礼台下的地道,寻路而出,看是从哪里挖出来的,你带着余下的人清理尸首,统计数目,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