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觉得腰上的手,快把自己勒断了。阿归在生气吗?
然而一路急驰,闾丘归一言不发。直到进了城,来到成衣店,给她添了几套衣服又买了合脚的绣鞋后,才不自然地说:“阿紫变漂亮了。”
“以前很丑吗?也是,老太婆了都~”捋了捋颈边垂发,阿紫扫了眼亮紫的衣裙。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哪,真真的不一样。
闾丘归不再言语,付了银钱,拉着她的手,寻了家酒楼,将马系在门前马桩上,走了进去。
小伙计殷切地迎上来:“这位公子,可是头一次来?”
“楼上可有雅间?”阿归平淡地问道。
“有有,请随小的来。”
阿紫侧目,阿归这气,还没消?
两人安静地吃过晚饭后,闾丘归胸中暗火终于烧过劲儿了,只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痛,无限的悔,以及深深的自责。再看向风光霁月的阿紫,暗忖要不要道明?可又怕她真的不知情,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毕竟女孩子的清白……罢了,就让这痛,深埋在自己心底吧,从此护着她,再不让她受到伤害。
“吃饱了?”他温和地问。
“嗯。”阿紫自窗边回过头,觉得他不再阴风飒飒了,还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难道刚才是早更?太提前了,男人应该五十左右才到那阶段吧?
“怎么了?”
“没,走吧。”阿紫起身,抚了抚吃得有些饱胀的胃,“寻了客栈后,去逛逛吧。”
“好啊。”闾丘归来拉她的手,“我们走吧。”
寻客栈时,阿紫觉得自己就跟那马划等号……一左一右都被阿归拉着。
“掌柜的,还有上房吗?”
柜台后的小妇人正拨着算盘,闻听询问,立即抬眼,却恍惚了一番后才微熏了小脸,婉声道:“有的,公子~”她的弯眼扫到阿紫后微凝,“几间?”
“一间。”
“二间。”……阿紫比较镇定地泪奔了,因那女掌柜居然一副情敌当面的瞪着自己。
“一间即可。”闾丘归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柜台上,修长玉指将这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演绎得有如仙人。
闾丘归松开阿紫,转身出去将包裹解下提在手中,早有伙计麻利地出去,牵马绕向后门。“劳烦小哥儿喂它两斤酒糟。”
另一个伙计笑着引路,“公子夫人,请上楼。”
阿紫听了那声夫人后,转眼看向闾丘归,他也正含笑向她看来,“夫人,咱们稍稍休息一下,再去街上逛,可好?”
阿紫想到自己头上还真挂着这名头,便大方地点点头。
阿归一阵心喜,她没反对?可随即又想到,难道是还没恢复记忆?瞧着不像呀,性子冷多了。可若是恢复了,以她之前的性子,断然不会认帐,那名头毕竟只是当初拿来糊弄她的。想到此,不由又一阵羞愧,原本就愧疚的心,又加重了。
两人再次出现在女掌柜眼前时,阿紫已经重新挽了发,脑后松松地盘了起来,只别了根通体润白的玉簮。女掌柜认出,那是之前公子头上的那根,心底微微失落,果然男人都是别人家的好。
阿归将长发松松地在颈后用发带系了,瞧上去倒添了几分随意自然。
两人一路手牵手地逛了许久,阿紫觉得又有些饿,可也知道晚上吃太多东西不好。多看了一眼街边才自油锅里捞出的油炸糕,走了过去。
不料走出十来米,阿归突然说:“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阿紫回头,见他快步向那小摊走去,不由一笑……
谁料这笑竟惹出了祸,被恰巧自旁边酒楼里出来的一伙人瞧个正着。居中那个,喝得满脸通红,混浊的鱼眼直勾勾地盯上阿紫那绝美的笑脸……
阿紫觉得有些恶心,收了笑容冷横了那家伙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了起来。反正阿归会寻来的,一条大路笔直的,走不丢。
“小娘子,美娇娘……”那人竟踉跄地追了过来,随行的几个家丁紧跑几步,将阿紫拦下。
“小娘子慢走,咱家二爷爱慕您呢,跟了咱家二爷,吃香的喝辣的……”
“滚。”阿紫冷冷地挤出这个字后,打算绕行,不料那几个家丁竟张开双臂连成一排,将她兜在当中。
“小娘子可不要给脸不要脸,要不是你这张脸长得还不错,哪有机会服侍咱们二爷?啊……”
阿紫退后一步,看着伴随那家丁惨叫中坠落的油炸糕,啪地贴上他的脚面子,可惜地摇头:“太浪费了~”
淡淡的药香自身后袭来,“夫人,没事吧?”
阿紫回眸一笑,“我还没吃到嘴呢,你就送出去了,也太大方了吧?”
闾丘归滔天的怒火,在看到那笑颜后竟不知该不该再继续,愣了一下后,单手将她揽在身前,贴上自己狂跳的心,右手似随风一拂:“当街调戏良家女,可见尔等素日便如此,也该受些教训了。”
那些人纷纷倒下,似在自家炕头一样,鼾声大作。
“你的教训就是让他们睡上一觉?”阿紫狡黠地眨了眨眼。
“自然不是。”闾丘归拉着她,迈出人形花瓣,“只是我一向不以毒为主,随身带的都是些温和的。不过,刚刚不止是让他们昏睡,而且……以后他们也不用再做男人了。”顿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地说。
阿紫明白了过来,“那就太监好了。”然后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很明显的,阿归这是早有所备。他刚刚在客栈也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竟是为了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