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府旁边的宅子一直没给出去,你去看看,满意的话,按自己的意思布置吧。”阿紫看看他,心说倒是沉稳多了,即便不高兴也不会喜形于色了。“你要是不搬出去,接任你的人,很不好做。”
“明白了,我明天就去看看。”
“需要什么尽管在府里支,趁手的下人也尽管带过去,挑个伶俐的做管家,帮你撑起家来,日后娶了主母就好办了。”阿紫一想到这个就有些头疼,怎么都不急着成家呢?“还没有合心的女子吗?”
“嗯,还没有。”曲哲释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要是有必要,陛下随便指个婚就是了。”
阿紫被他气笑了,“这是什么话?过几天游园会什么的就多起来了,你也多参加参加。你不是喜欢上男人了吧?”
“我还是先接下内务府再说吧,又得忙上一阵子呢。”曲哲释莫测地看了她一眼。
“等我回来,这事就得抓紧了,你自己先留意着。”阿紫叹口气,“长得也算一表人才的,怎么就……行了,你先去吧。”
曲哲释走后,拓拔翰披着半干的发走了出来,“一并把无缺的亲事也留意一下吧。”
“你常跟他们在一起,”阿紫起身,拉他坐下,自然地拿起干巾为他揉搓着长发,“就没什么发现吗?”
拓拔翰一挑眉,“发现什么?”半垂的眼眸闪了闪。
“有什么异动啊,就没个姑娘小姐的喜欢上他俩?”阿紫不疑有它,“哪怕是男的也好过没有啊。”
“喜欢他的倒不少,就没听说他搭理过谁。”拓拔翰想了下,还是如实地说道。
“真是头疼,虽然沉稳多了,可也问不出心底话了。”阿紫放下干巾,拿了牛角梳细心地梳理着那长发,“羲儿说等我参加完五国峰会,他要出去游历三年。”
“也好,让他了解一下将来管理的地方究竟有多大。”拓拔翰又道:“云喻那些班底,你打算怎么办?”
“他处理后的都凉着,将来羲儿若有想用的再启用吧,但愿他们能坚持活到那时候。”
“也好,”拓拔翰搂她坐在腿上,“还是有几个当用的,但愿他们识相吧。”
“怎么就没个消停的时候。”阿紫轻叹口气,“我都做了这些年皇帝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做够了?再坚持几年,羲儿就长大了。”拓拔翰抚着她依旧嫩嫩的小脸,有些不自信的说:“只怕到时我更老了。”
“老玉米烀熟了更香。”阿紫调整好心情,挑眉睁大双眼,“这么看着,好像真的年轻了好几岁,难怪阿喻都要嫉妒呢,这就叫阴阳协调了吧?”
拓拔翰捏了她腰上一把,“你也来笑话我?”
“哪有,我明明在表扬自己。”阿紫咬了他下巴一下,“青春药引在此,要不要再滋润一次?”
拓拔翰直接抱起她,拐进内室。
后窗外的树上,直到屋内的男人满足地低吼出声后不久,射出一人影,掠向西边,随后又一道黑影翻上树。
离开的那道人影落在一个院中,看了眼那月下独酌的人,微蹙了下眉头:“怎么又喝上了?去屋里吧,外面还是凉。”
“无缺,过来陪我喝两口,”那独酌之人居然是曲哲释,“再不喝,机会就没多少了,陛下要赐我宅院搬出去。”
无缺愣了一下,“你要走?……陛下要升你的官了吧?”
“我情愿就守在这里。”曲哲释扫了四周一番,“这院子,我住了十年呢,以后就留给你一个人了。”
“……这也是好事,你喝什么愁酒呢?”无缺黯然了一下,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一口饮尽,“你跟墨大哥一起来的,人家都做尚书好几年了。”
“我又不羡慕,你说这个干嘛?”曲哲释又给他满上,“陛下还说要给我娶亲,你赶紧帮我划拉一个,差不多就行,对付两年,休了就好。”
无缺瞪起眼,“你这是让我做恶人呢?怕陛下给你指婚,日后休不得吗?”
曲哲释没吭声,拿起酒壶直接对月而倒,空了后随意一丢,“拜托了,你可以许银子,只要跟我假装两年就好。飞龙不也和离了吗?”
然后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你当回事儿。”
无缺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亦叹了口气,然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