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一脸怪异地推门进来,“我说呢,你这屋里一大早就这么热闹,敢情是……爽的。”
“乱想什么呢,我只是偷袭成功。”阿紫翻着眼皮,“我先去方便。”
公良复出了门,直接去了闾丘归的房间。片刻后,阿归亦加入了晨练队伍中。
当晚二更时分,闾丘归跟公良复出现在阿紫的屋顶上。近二更末,媚儿不知从哪儿转回来,一脸的浓情蜜意。抬头见他俩,诧异地挑了挑眉,才欲说什么,被公良复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式,便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烛火燃起没片刻便熄了,竟这么痛快地躺下了。
子时二刻,阿紫的房门被吱地一声推开,走出一道身影。月光今晚依旧,打在她一袭紫裙上……
她似有些懊恼,冰冷的小脸紧绷着,忽地心有所感地回身抬眼,“来都来了,还不下来?”
公良复与闾丘归对视一眼,双双起身落地,身形飘逸。
阿紫直接对上闾丘归,不客气地质问道:“你就只能让这身子这样了?”
闾丘归敛眉审视着她,最终定格在她眉间那缕淡烟上,“阿紫?”
阿紫眉头微拧了一下,又松开,“难听。”
闾丘归直接伸手欲把她的脉,被她一躲:“发现了?”然后她目光扫过公良复,“你还是那么精明。废话不多说了,我也是强撑着最后一抹魂魄出来的,勉强弄明白些事。白天的那个我,不知被谁下了降头,拘了魂。原本也没什么,就是会对某个男人渐渐痴迷罢了,不至于要了命,但……白天的那个,本就是异世一缕魂魄,却受不得这个。她若魂飞魄散了,我就连骨头都剩不下了。下个月圆之夜,她去找谁,谁就是给她和我下降头的那个。”
闾丘归与公良复都倒吸了口气。
闾丘归看着阿紫,“你不……能回来吗?”
阿紫摇摇头,脸上露出寂寥之色,“小呆瓜,我早就死了,你从水里捞出来时,不就知道了吗?”
闾丘归双唇轻颤了起来,眼底渐渐朦胧了,“不,不是这样的……”
公良复轻叹口气,“侯爷,你……”
阿紫转向他:“你早就品出来了吧?可以说她是我也不是我,算是另一世的我吧,只是性情要比我好得多也软弱得多。保护她,就是保护我,我仅存的这点余魂,就只能说这么多了。我哥……帮我烧些纸钱给他,告诉他,我无悔,我大概连那里都却不了了。”
“其实他……侯爷!”公良复一把接住闭目向后倒的阿紫,眉头紧锁。
闾丘归连忙上前把脉,稍后眨去眼中的湿意,干涩地说:“只是乏得睡过去了。”
公良复横抱起阿紫,“进屋再说。”……
天一亮,阿紫就自动转醒,眼还没睁开就抻起了懒腰……“呃~”她顿了一下,睁眼:“阿归?你怎么在这儿?”
“还有我呢~”
阿紫回身,“眼镜蛇?你俩……怪不得我全身都疼,原来是被你俩挤得。”
“全身都疼?”闾丘归连忙抓过她的手腕,“怎么个疼法?”
“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阿紫有些莫名其妙地回眼看他。
闾丘归愣住,直勾勾地看着她。
“咝~轻点儿,疼~”阿紫抬起另一只手就拍了他一记:“呆病又犯了?真是个小呆瓜。”然后嘻嘻地笑了起来,“小呆瓜这名儿不错,挺适合你的~”
闾丘归与公良复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一抹痛楚。
阿紫却翻了个身趴下,“阿归,快给我按按,骨头都僵掉了似的。”
闾丘归默默地为阿紫揉按着后背,渐渐地眼底涌出水汽,弥漫开来……
“主子……不是吧?”媚儿揣着水盆推门进来,顿时表情怪异了起来。她看看坐在床边的公良复,又瞅瞅跪坐在床里,正为阿紫按着背的闾丘归,眨了眨眼:“这床得换了吧?多挤挺呀……”
公良复轻咳一声下了地,“少胡思乱想。”
阿紫被按得舒服,哼哼了两声才翻着白眼:“别以为跟你似的,我们清白着呢。”
媚儿脸上一热,随即妖娆地扭了下小腰:“可不,昨儿一早还是一个,今儿可厉害了,两个都在床上……果然清白得很。瞧把我们主子累得哟~”
阿紫努力翻着眼皮,“眼见不一定是真。算了,越描越黑,随你想吧。”
媚儿放下盆,拧了个巾子丢给公良复:“有你们在,好像也用不着我这个碍眼的丫环了。明儿进门前,真得问一下了。”然后扭着水蛇腰就走了。
阿紫恨恨地捶着床板:“我要解雇她,炒她鱿鱼……你们见过这么嚣张的丫环吗?”
公良复目光深沉地与闾丘归对视一眼,默默地点点头。或许,这样有活力的阿紫会替“她”轻松地活下去……
闾丘归也黯然地点下头,显然是明了他的意思了。
“喂,你俩怎么回事?”阿紫捶得掌边都红了,才发觉屋里静得出奇,一拱腰支起身来:“居然不帮忙?还讲不讲哥们儿义气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闾丘归忽地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好好的,你又发什么飙?不是还要去晨练?”
阿紫哦了一声,老实了。
之后的阿紫,没再半夜出游,公良复与闾丘归分别盯了几天后就不再值夜了,开始排查府里的人,最终把焦点放在月溪主仆跟媚儿的身上。
月溪身份神秘,目的不明,而媚儿虽是阿紫带回来的,却也是他们所不了解的,来历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