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野这份敏感的体贴,阿紫有些……难言了。他就像如影随形一般,虽甜蜜却越来越沉重了起来。当然,她还不至于分不出好赖,不会想着逃跑,只是觉得是自己让他这样没有安全感的。不管男女在这种不确定的心态下都会百般讨好对方,要对方眼里心里只有自己才好。
换句话说,安全感这东西也是个矛盾的。当你觉得有了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松懈下来,会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但清楚地明白已经失去对方后,那种痛才会渐渐泛起,愈演愈烈,一开始抱怨,自哀自怜,觉得天下的男人本就没一个好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总是别人家的女人更好。
渐渐的,就不想与人交谈,把自己孤立起来,如隐者一般地生存着……
当有一天豁然,灵光一现后才发现原来早有了苗头,只是一任自己在蜜罐里泡着,即便觉察到了丝丝异样,比如不再那么关心自己了,比如经常面对自己失神,比如不再无话不谈……
才会反省自己错了多少,所以意中人变成了姐夫,而姐姐居然是毫不知情妹子这段悄然逝去的恋情……
男人的心思……当他全心爱上一个女人时,眼里心里就都是她了,怕她受到伤害,怕她左右为难,怕她被自己妹子恨……他得是多狠心地如此残忍地对待前任女友?大彻大悟后,一切如过眼烟云,只是那种痛却习惯地留在心里。
对风野的紧张,阿紫自问是能理解的,也不会仗着他的宠就目空一切了。她在这一世,紧张身边所有人,就是怕再失去任何一个。哪怕前世那么痛,都只能咽下苦水,让姐姐开开心心地去做新娘……她真的真的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想什么呢?”
风野低声问道,阿紫脸上一闪而过的苦楚,令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阿紫回过神,将脸贴上他的,轻轻耳语,“若是没有你,我不知该如何活下去呢。”这是真话,没有阿野,她这会儿早死透了。
风野顿时红了脸,双臂一紧,“放心,我还要跟你白头到老呢,要疼你一辈子。”
阿紫心神正跌宕着,闻言微红了眼眶,“嗯,你若是说话不算数,我就追到黄泉碧落,绑也要把你绑回来。”
风野听了更是欢生,一排小白牙亮闪闪的,“不用绑,我哪儿也不去,省你累着。”
闾丘归虽未听到阿紫说了什么,但从风野的话里还是推测出了一二,眼神一黯,垂头默默跟着。
很快到了营地,选的地儿离唯一可以出入的崖口不算远。一来有监视的作用,二来,自家人来了也方便找到。
阿紫抬头看着超大的树屋……“太厉害了吧?”十来棵一人多高的树干上直接连成片,也不知他们是如何把树锯断的。居然连露台都有了,还有半人高的围栏。树屋几乎是隐在林子里的,屋下前方还有数个矮树桩,及膝高的直接拍上木板,成了长凳,其间几棵稍高的,铺上木板就是长桌了,都是就地取材,可见这树屋也是用这些树的树干建的。
尽管阳光很是炙热,但林中还蛮清爽的。虽然这么久没有下雨,但这里的树叶,倒是没像山下,处处泛着蔫,连草都透着精神。
“真是不错嗳~你们辛苦了。”阿紫极肯定地冲风戊几个说,“这是谁的创意?真是棒极了。”
他们几个一致看向风野,“自然是少主想出来的。”风戊得了女主子的肯定,所有辛苦都化为了甜。
阿紫含笑看向身边的风野,“这些树桩再发出嫩枝,就直接将树屋包裹在里面,就更加隐蔽了,你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风野嘿嘿一笑,“就知道咱俩是心有灵犀的。”
“谢谢,虽然这两个字不足以代表我这颗激动的心。”阿紫微一跳,搂住风野的脖子,大大地亲了他脸上一口,“再加上这个……”
风野稳稳地抱住她,意有所指地说:“只这样可不够。”
阿紫轻轻呸了他一声,风野大笑了起来。
风雷看了,有些羡慕地想,若是此行把媚儿带来……她会不会也如女主子这样热情?可惜,女主子不在,她得帮忙掩饰,七朵扮成女主子,身边没人打点可不行。
顺着绳梯爬上去,就是那个十来平的露台,旁边树冠将阴凉毫不吝啬地送来,阿紫有些明白了为何一上来就是露台了。露台上有朴实的小桌,下面斜支着三支树干脚,一看便知,直接将树的横截面做了桌面,打磨得倒是很光滑,形状略显椭圆。可见风戊他们几个是用足了心的。
四个极膝高的树桩直接做了小凳,连树皮都未剥去,但毛刺什么的倒是都磨平的,不至于划到衣摆,裤子。因为要来这里,阿紫跟翩翩都没带裙装,倒不用担心上下有困难。
风雷带着大家将包裹送进各屋,翩翩则在圆桌旁坐下歇息。
最里是一间房横在顶头,看样子也是最大,两边各有两间房,八卫占了西边两间,一间四人,东边靠里是翩翩的房间,外面是闾丘归跟风雷的房间。
阿紫看翩翩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是不是累着了?走,姐陪你去屋里躺会儿。”
翩翩也没拒绝,事实上,她也确实累了。虽然有闾丘归跟护卫的帮忙,她自己也是出很大体力的,哪像姐姐,一直是被背上来的。
风野忙说:“那我去咱们屋收拾一下。”其实哪用他亲自动手?风雷第一个钻进去的就是他的房间。
阿紫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