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庭院正中的白衣女子仰头看着蓝天上漂浮着的白云,黑色的瞳眸里没有丝毫的情绪。
她的身后站着两个人,女子长发披肩,身着红裙,男子一身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面无表情。
“我要带她回台湾。”
奎克缓缓回眸,灰色的瞳眸里闪过一丝讶异。
连雨馨很冷静,“对于你们来说,她已经没有用处了。”
“oiselle……不能离开这里。”
连雨馨轻扬眉梢,仿佛在询问他原因。
“家族里,有很多关于勒法夫瑞之戒的传说。”奎克淡淡垂眸,“拥有勒法夫瑞之戒的人,可以罢免长老,可以指定下任族长,可以随意动用家族资金……而所有的传说中最最致命的一条,就是除非勒法夫瑞之戒丢失,否则,没有继承勒法夫瑞之戒的族长,将被视为非法继位。”
换言之,只要戒指还在oiselle的手里,任何人,都不会想要登上族长之位。
尤其现在,勒法夫瑞之戒已经重现在世人眼前。
无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除非她死。
如果她死了,一切都将变得名正言顺。
“杰尼斯失踪,随扈也被撤换。oiselle一旦离开这里,”奎克面无表情的顿了顿,“就连我,也无法保证她的安全。”
连雨馨眯了眯眼。
须臾后,她淡淡笑开,“奎克。”那笑容虽淡,却仍然明媚得有些刺眼,“她现在这样,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太平洋公海爆炸案发生后的第三个月,勒法夫瑞家族的资金调动异状终于引起了克劳伦斯的注意。在要求查看账目未果的情况下,克劳伦斯不得不将自己收集到的资料交给了班克迪尼,而班克迪尼在通过自己的渠道证实了资料的准确性后,立刻召开了家族会议,并要求安德鲁斯向与会人员做出解释。
安德鲁斯拒绝出席。
家族成员齐聚伯利斯堡,殷殷期待安德鲁斯的到来,却只盼来了他的首席助理,“先生说,他现在没有时间。”
众人面面相觑。
有些人不禁开始猜想,安德鲁究竟是不愿意出席,还是无法□?
低语声渐渐响彻四周,克劳伦斯见时机成熟,终于越众而出,“诸位,请听我一言。”
有人停止了交谈,有人却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继续和身边的人交流着想法。
克劳伦斯却毫不在意,自顾自的道,“想必大家都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拿到了梅格瑞斯近三个月的财务报表,也大概猜到了现在家族的形势有多么的严峻。我想问问大家,可有什么对策。”
“克劳伦斯。”有人讽刺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吧?”
克劳伦斯却一点也没有生气,他笑着反问道,“那么,难道我们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尊贵的族长和oiselle,把家族带向没落吗?不知道诸位可还记得,凡赛族长为何离开伯利斯堡,数十年未归?而oiselle的两次联姻,又给家族带来了什么?到了现在,你们还要盲目的遵从老爷子的决定吗?他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
这一连串反问,将在场的诸人问得哑口无声。
“尼尔·德·勒法夫瑞是我们的族长。”克劳伦斯说道,“可家族生死存亡之际,他又去了哪里?”
“生死存亡?”有人道,“这话,有点危言耸听了吧?”
“是吗?”克劳伦斯再次笑道,“那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收到消息,罗斯柴尔德也正在遭遇不明资金流的狙击。同时狙击两大家族,除了我们最亲密的盟友汉密尔顿,还有谁能有这样大的手笔?”
众人脸色骤变。
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在罗斯柴尔德家族有些办法的人纷纷拿出自己的联络工具想要证实这条消息,议事厅里一下子有些混乱。
克劳伦斯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我们的oiselle已经彻底得罪了米尔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现任掌权人奥本海默因为泽维尔的关系,与oiselle之间素无交情,三大家族之中,勒法夫瑞已被完全孤立。值此风雨飘摇之际,我建议通过家族会议选举并决定正式的继承人,以带领家族走出困境。”
连亦寒在庭院前停下脚步。
树荫下摆放着一架秋千,坐在秋千的白衣女子仰头看着天空,雪白的披肩松松垮垮的垂落在草地上。
跟在他身后的一行人,纷纷摘下墨镜,“……薇薇?”
没有反应。
张天浩越众而出,步履缓慢的跨过草地,握住秋千绳。
秋千停止了摇摆。
她慢慢的低下了头,和他对视,神色陌生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张天浩一下子心痛到无以复加,他的视线从她的脸庞垂落,停驻在她的指间。那枚引发了无数风波的猫眼石戒指,像是一个普通的饰物般,静静的呆在她的手上。
他一下子勃然大怒,握住她的手就要强行脱下戒指。
原本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的张雅薇突然间就发了狂,一拳挥向他的脸,毫无防备的张天浩硬生生的吃了她一拳,半边脸颊都麻木了起来,可还未等他站稳身躯,她就已经离开了秋千架飞奔了出去,好在旁观的众人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也跟着迎了上去,围成一个圈堵住了她。
她像只困兽般满眼戒备的盯着众人。
“薇薇!”张天浩大吼了一声。
已经仿若惊弓之鸟的她急速的转身看向身后,张天浩趁机一个飞扑抱住了她,她尖叫着抗议,不停的挣扎,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