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伊少爷认为,右边的这枚戒指是真的。”
张雅薇扭头看向他,他眯了眯眼,冷冷一笑。
梅铎笑着放下那张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右边的这枚戒指,是我从oiselle手上取下来的。”
莱伊神情微绷。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那枚戒指是假的。
数十年来,为了研究戒指的秘密,他几乎将戒指翻来覆去地研究了上万遍,所以,自然也可以轻易的分出哪枚戒指是属于自己的,哪枚戒指,是属于她的。
“你说过,只有真正的继承人,才能够分辨戒指的真假。”
“是的,我是这样说过。”梅铎说道,“所以,你根本没有获得继承权,对吗?”
莱伊猛地站了起来,“你胡说!”
站在他身后的两名侍从突然上前了一步,齐齐伸出双手按住莱伊的肩膀,将他硬生生地按回轮椅之中。
“梅铎!”莱伊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早已经猜到了,谁才是拥有继承权的那一个。”梅铎镇定自若的从茶几上拿起另外两张纸,同时抖开在莱伊的面前,“两枚戒指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这,才是答案。”
“这怎么可能?!”莱伊吼道,“这不可能。”
“你说不可能,是因为你不知道戒指的秘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以我父亲告诉我的知识,答案就应该是这样。”
说完这句话,梅铎就起身离开沙发。
他走到张雅薇的身前,单膝跪地,低下头颅以示效忠,“oiselle,请恕我来迟。”
除了制住莱伊的那两名随扈,会客厅内的所有随扈和侍从们也跟着跪了下来。
她闭了闭眼,叹息道,“送我回房吧。”
“是。”
从西堡到东堡,是一段很漫长的路。
梅铎徐徐的推着轮椅,缓声道,“您该搬到西堡了。”
“不着急,再等等吧。”她轻声回答,“那个房间,我已经住习惯了。”
“关于莱伊少爷……”梅铎也跟着降低了音量,“该怎么处置?”
她略略沉吟,不问反答,“三大执法卫队都参与了叛乱,你打算怎么处置?”
“您放心。”梅铎道,“我的父亲,已经训练了足够的替代人选。”
她点点头,“提起你的父亲,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也许我那位叔叔,手里有你父亲的消息。”
轮椅缓缓的停了下来。
“如果你的父亲还能够再出现。”她毫无情绪的说道,“我那位叔叔,不会发动叛变。”
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淋下,明亮的走廊上,梅铎却感觉到了一阵刻骨的寒冷。这一阵寒冷,不仅仅是因为父亲可能已经逝世,更是因为刚刚,他的新主人已经给出了关于莱伊的处决。
她要的不是莱伊的命,而是无休止的折磨。
“是,oiselle。”梅铎低下头掩去自己的表情。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
奎克站在她的房门前,从梅铎的手中接过轮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问道,“您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她说,“他只是……太年轻了。”年轻到,内心总是充满着同情与怜悯。
“oiselle……”
她微微一笑。
现在的她,比起让身边的人快乐这种想法,更希望的是,让所有的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