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然看着藤芷烟愣神地瞅着她,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说道:"姑娘,这可是我第二次救你了呢。上次你说我们再也不见,可你还是错了,我们又见面了。"
公子然一碰她的头发,她才恍然惊觉自己太饿了,以至于醒来都没来得及梳头发就往厨房去了。而且公子然的动作有几分亲昵,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是不快,她推开他,后退几步,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了。"
公子然上前一步,说道:"难道就只是一句多谢么?"
藤芷烟不解地看着他:"那公子还想要什么?银子?"
公子然只是笑,并不回答她,待靠她更近的时候,他伸手揽过她的腰,一用力,她整个人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他的怀里。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想要你以身相许,姑娘意下如何?"
藤芷烟没想到这个拥有王者风范的男子竟会是如此轻浮之人,她顿时有些恼了。她想要推开公子然,可他力道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她的火气瞬间旺了起来。她皱起眉头,抬起腿就踢向公子然的命根子:"你阿玛的!你别以为老娘长得有几分姿色,你就当老娘是那些青楼女子,任你随便玩玩,想丢就丢!无耻!"
见公子然吃痛地弯下身子,她立刻掉头往回走。
身后的离曜看着藤芷烟大摇大摆离去的模样,冷漠的嘴角渐渐抿起一条弧度。
公子然捧腹抬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有点意思。"
藤芷烟本以为乌七呆在牢房里会比呆在外面安分许多,但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把苏凝若给伤了。
陆小凤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觉得简直是在听国际笑话。乌七为什么会坐牢?不就是想将苏凝若从皇宫里带出来么?所以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乌七会跟苏凝若反目成仇的。
可转念一想,乌七喜欢她师父,可她师父喜欢苏凝若,所以她一时想明白了,看着苏凝若那张美脸,顿时产生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从而想要除掉苏凝若,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爱这个东西总能让人变得特别盲目。
不管怎样,藤芷烟都必须去看看乌七。可陆小凤说苏凝若现下昏迷不醒,沛帝很是生气,便将乌七转置天牢了,就连他都进不去。
藤芷烟听了,心里很不好受。楚白歌对苏凝若的在乎总会让她很难过,她终究不是个大度的姑娘,她会吃醋,会伤心。即便她不是他所爱。
藤芷烟正愁不知该如何能见到楚白歌的时候,楚白歌却来找她了。楚白歌一来就说想要自她身上取一碗血做药引子。藤芷烟当下便是一震,她一直不见楚白歌有任何动静,她就以为他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来伤她分毫。她原本以为即便他看不上她,可到底是他的徒弟,他多少会顾点情分。
可她终究是错看他了。
藤芷烟拒绝了。
楚白歌显得有些气愤,他看着她,说道:“不过就是取一碗血给苏凝若做药引子,又不会伤及你性命,连这点你都不同意么?你还是那个会为路边受伤的小兔子流泪的丫头么?”
藤芷烟本就难过楚白歌对苏凝若的情意,他这么一说,她更加不满了,也生起气来:“如若有一天苏凝若需要我身上所有的血,你是不是真的会杀了我来续她性命?”
楚白歌不知藤芷烟在恼什么,只当她是小家子气,说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说要取你性命了?眼下苏凝若昏迷不醒,若是没有药引子,她体内的莲毒会蔓延至全身,到时她会死的!”
“你只在乎她会不会死,你有没有想过我?你真的有当过我是你徒弟么,还是说只是颗棋子?”楚白歌脸上焦急的表情让藤芷烟心里像堵了块石头一样难受,是不是只要是苏凝若要的东西,不管天涯海角,不管刀山火海,都会为她取来。那么她呢?他口口声声说着爱徒,他是真的爱惜着她这个徒弟么? 藤芷烟不是个爱计较得失的人,可这次她不知道是怎么了,钻进了死胡同,就不愿出来。明明撞得鲜血淋漓,可她就是固执地要一个答案。
“丫头,你变得真是太冷血无情了!”楚白歌觉得眼前的藤芷烟简直不可理喻,他气得拂袖而去。
藤芷烟到底是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放了满满的一碗血,因为她要救乌七。她身上流淌的天蕊之血是她唯一能救乌七的筹码,楚白歌是皇帝,君要民死,民不得不死,更何况他只是要她身上的一碗血罢了。反正他迟早会得到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去拿着它换得乌七平安。
藤芷烟自幼挑食,时常贫血,偶尔还会犯低血糖。记得大一开学军训的时候,她就因为大脑供血不足,而昏倒在操场。曼雯小妈知道了,还特地唆使她爸让她吃了一个月的红枣,而且还是那种甜到发腻的蜜枣。天知道她最讨厌吃甜食了!可如今身处这个异世,曾经的画面就如电影的片花在自己脑海中一一闪过。是不是人在难过的时候都很容易想家呢?
她现在真的很想很想她的家,即便父亲不在,即便只剩下曼雯小妈和幼芙,可那又怎样,至少那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那里是有她熟悉的记忆,就算是迷路了,也会有种油然而生的方向感。最重要的是那里有家的味道,家的温暖,可这里没有,这里什么都不属于她。
她于这个时代,是客人,不会久留的客人。她想念她的房间,想念街对面的那个小花园;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