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芷烟将解药放进乌七嘴里,乌七服下解药半个时辰也不见她醒。藤芷烟急了,转身抓住公子然的衣襟:“你骗我!”
公子然说:“我若想骗你,何必还坐在这里?”
藤芷烟觉得公子然说的也在理,她松开他的衣襟:“那她为何还不醒来?这都半个时辰了。”
公子然幽幽道:“你且耐心等着,不过今晚,她便会醒来。”
公子然刚说完,乌七就醒了。这里是乌七以前的房间,现在由藤芷烟住着。乌七以为还在夕辉堂,所以睁着眼睛,半天回不过神来。
“乌七?乌七?”藤芷烟见乌七瞪着床帐发呆,她以为乌七傻了,一个劲地叫乌七,可乌七愣是不回她。
藤芷烟一巴掌拍下去,乌七一下子就尖叫过来:“娘的,谁打他乌大爷!”
乌七捂着红肿的脸颊转过头来,正好看见藤芷烟愣愣地站在床边,左手还举在半空中,乌七立马就嚷嚷道:“你娘的阿烟,你打我做什么!娘的,这一嘴巴子甩地可真疼!我以前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啊,所以你才攒着劲甩我嘴巴子啊!你也太狠毒!疼死我了!”
藤芷烟心虚,偷偷瞟了几眼乌七那张脸,不一会就红肿了起来,就跟嘴里含了颗糖似的,这一巴掌貌似甩地是有点重了。
“咳咳,我见你睁着眼不说话,以为你魂飞魄散了,我这不是在招魂么?”藤芷烟说完还冲着乌七眨巴了几下眼睛,可怜兮兮的模样只为证明她真的是好心,真的是为了姐妹两肋插刀,而不是为了私心插姐妹两刀。
乌七一边揉着肿地跟包子似的脸,一边说:“娘的,招魂有你这么招的么?像你这样,道士不都得改行到打手了?我刚刚只是在思考人生,思考天文,思考地理,思考......唉,说了,你这种凡夫俗子也不会懂的。”
藤芷烟瞧了她几眼,还真没发现乌七那货有当大家的天赋,充其量老了能当个老人家。“你能说点接地气的话么?”
乌七摸了摸下巴,又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在思考是谁对我下的毒。”
藤芷烟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跌倒在床上,压扁乌七。“敢情这就是你心中所谓的人生,所谓的天文,所谓的地理?”
“难道不是么?我命都没了,怎么有人生,我没人生怎么学天文,我没人生怎么观地理?所以我思考生命,不就是等同于在思考它们么?”
乌七的逻辑思维总是那么非常人,敢情所有有幸活着的人都是哲学家、天文学家和地理学家。
乌七又说道:“到底是谁对我下的毒啊?”
藤芷烟回头看了看坐在身后一直不曾说话的公子然,她若是告诉乌七,毒她的人就在这里。乌七会不会从床上跳起来和公子然打起来,然后打地你死我活,你伤我残,最好把公子然打到床上永生起不了床,这样她是不是就不用嫁给公子然了?
可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理想很饱满,现实很骨感。
公子然一直瞧着她,眼看着就要将她汗毛都要看进眼里去。公子然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主,就算他被乌七给一刀子捅死了,他也会拉着她做垫背的,让她守一辈子的活寡也是有可能的。与其守活寡,她宁愿保持沉默,不说出实情,化干戈为玉帛,维护世界的男女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