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悠儿手上的血一个劲地往下滴,红得触目惊心。
一看到楚白歌,赵悠儿立马哭得更厉害了,两只眼睛就跟水龙头似地,开了闸,关都关不上。她举着自己受伤的右手,哭道:“皇上,悠儿好疼啊......”
素秋真不愧是赵悠儿从宋国带来的,真是忠心耿耿。她立马接过赵悠儿的话,指着藤芷烟就跪在楚白歌说道:“皇上,您要为公主做主啊,皇上......公主本想着来看看凤妃娘娘,谁知风妃娘娘用花瓶砸伤公主未遂,便将公主推到了地上,公主的手压在碎片上,所以伤成了这个样子。”
藤芷烟想着以她跟楚白歌的交情,楚白歌怎么也不会怀疑她的人品的。所以自始至终她就坐在一张椅子上,瞧着他们三人,就跟看马戏团表演似的。素秋见藤芷烟那般闲适,又继续添油加醋道:“皇上,您看公主的手都伤成这样了,凤妃娘娘不替公主传太医也就罢了,她还丝毫没有半点愧疚自责感。皇上,公主真是好生可怜啊。”
素秋的演技让藤芷烟都啧啧称奇。
楚白歌看着一室的狼藉,眉头蹙起。对身后的官海说道:“派人送淑妃回去,顺道去太医院传太医去德鸣轩。”
“是。”说着,官海就出去叫人了。
赵悠儿一听楚白歌要派人遣送她回去,她愣了一下,然后哭得更加伤心了。一个劲地叫“皇上”,然后赖在地上,死活不肯回德鸣轩。
楚白歌皱起眉头:“你不愿回德鸣轩,难道是要朕将你送回宋国不成?”
“不要啊,皇上。”赵悠儿一听楚白歌要送她回国,更是不情愿。“皇上,悠儿既嫁到裕国来,便生是裕国的人,死是裕国的鬼。悠儿就算是一死,也不会再回去的。”
“那就回德鸣轩。”
赵悠儿纵使再不情愿,回德鸣轩总好过让她回宋国的好。
赵悠儿一走,楚白歌就走到藤芷烟面前。楚白歌有个特点,就是他对藤芷烟不满的时候,他就不跟她说话,但是眼睛会死死瞅着她。这样炽烈的注视愣是再没皮没脸的人都经受不住,何况她还是个有皮有脸的纯妹子。
藤芷烟双手一拍大腿,自椅上上站了起来,对着楚白歌笑眯眯道:“好了,既然你也回来了,我就不用替你继续守着屋子了,我也该回去了。再见。”
楚白歌还是不说话,依旧是死瞅着她。
藤芷烟走到门口,觉得有些不对劲,复又折了回来。
楚白歌看着她又回来了,他抿起嘴巴,强收住嘴角的笑意,故作不知情道:“怎么又回来了?爱妃可是舍不得朕了?”
藤芷烟一脸纠结,挣扎了好久,才说道:“那啥,你不给我一场婚礼抑或是册妃大典也就算了,至少你得给我弄个寝殿什么的住住啊。不然我出了玉龙殿,我都没去处了。哪天我要是跟你吵架了,你把我赶出去了,我都没个避难的地方,甚至都不能来场虐心的离家出走。”
楚白歌扬扬眉,坏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呆在玉龙殿好了。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恩宠,我将这份恩宠给了你,丫头,你不该谢恩么?”
藤芷烟撇撇嘴,不以为意道:“你没听过一句话么,伴君如伴虎,哪天我睡着了,被你吃了都不知道呢。”
楚白歌无奈地摇了摇头:“丫头,我是那么把持不住的人么?”
“那可难说,你要是把持得住怎会娶那么多女人养在后宫?自古帝王多情郎。”
“我是一国之君,很多事由不得我做主。就连这次娶宋国公主也并非我愿,可为了裕国的江山,裕国的百姓,我必须要有宋国的援助。在这雍沧大陆,没有哪个强国可以一足鼎立,同样的,没有别国的援助,任再强的国家也只能强极一时。我做帝王,我的无奈你不会懂。”
藤芷烟无话可说,因为楚白歌说的是实话,她不只是对于帝王的心境不懂,更不懂这个时代,她委实没有发言权。
楚白歌看了看满室的狼藉,转了话锋说道:“今日你摔碎了我两个大瓷瓶,一个是我父皇在世时留下来的,还有一个是我登基那日,尹国派使者送来的,都价值连城。丫头,你说你要如何赔偿我?”
嘴角的阴笑,喃喃道:“不会又是以用孩子来抵偿吧?”
楚白歌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满是宠溺道:“丫头,你果真聪明。”
藤芷烟干笑了几声,她没见过这样的欠债人和债主,她那未出世的孩子们呐,委实可怜,还没出生就成了买卖品。
楚白歌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诱惑道:“爱妃,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我们就来造娃,可好?”
“啊?不是吧?”藤芷烟耸拉着脑袋,惨叫道。
“咳,皇上。隋皇在韶华殿要见您。”官海本知这样的情况下,不该打扰皇上和娘娘,可隋皇在韶华殿等了好久,他再不通报就是对隋皇的不尊重了。
楚白歌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但他还是放开了藤芷烟:“丫头,我去去就回。”
藤芷烟一听他要走了,巴不得呢。连连挥着手,笑着送他到门口:“恩,去吧,去了就别回来了,好好谈事哈,争取做雍沧大陆最好的皇帝哈。”
韶华殿内,淳于夜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着楚白歌。由于他身材矮小,加之脸蛋带着婴儿肥,所以不论他现在有多么不满,看起来都像是小孩子在生气,没有半点威严,反而多了几分可爱。可是韶华殿内静守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