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了?”楚白歌凑近她几分,眸子紧紧地盯着她那张脸,企图从她那张慌乱的脸上找到一丝能说服自己相信她的痕迹,可她太让他失望了,他从她脸上除了心虚再也看不到其他。
楚白歌甩开她的下颚,她的身子顺势倒了下去,手臂落在枕头上,一不小心将枕头打落在地,而枕头下面的那个皮影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楚白歌面前。他一把拿起那皮影,如果之前的怒火他能极力压抑自己克制的话,那么这一刻他的怒火早已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他拿着那皮影放在藤芷烟面前,看着藤芷烟和离曜两人,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藤芷烟脸上。“这宫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看着包着皮影的丝绢,楚白歌讥笑地冷哼:“丝绢?竟用丝绢好生包裹着?哼,这个东西还真是宝贝啊。进宫之前,你一直在星沉教,跟离曜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当然也不算怪事。你们感情那么好,朕拆散了你们是不是?朕棒打了你们这对鸳鸯是不是?”
楚白歌忽地偏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离曜:“那次你来城楼找我,故意说那一串话,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朕替你救她是不是?很显然,你们将朕玩得团团转。”他又转头看着藤芷烟:“朕当时真是傻,竟相信了离曜的话,信你真的是为了朕才甘愿嫁到隋国去的。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朕那天的举动太多傻了?丫头,朕用命才换来将你留在身边,你竟如此待朕,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这是再报复朕么?报复朕曾经拒绝了你的真心么?”
藤芷烟终于抬头看他,淡然地问了他一句:“我只问你,我跟离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信还是不信?”
楚白歌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抽出床边的那把尚方宝剑,指着离曜,对她说:“他死了,朕就算不信也信了。你舍得他死么?”
“楚白歌,你疯了!”藤芷烟气得口不择言起来,早已忘了他是这个朝代的当权者。
“对,我疯了。你呢?舍得他死么?”
离曜轻哼一声,“你何必用你的嫉妒去逼一个弱女子?你这样的做法委实让我瞧不起......”离曜气虚不稳,不由得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是,我进宫是为了看她过得好不好,仅此而已。至于其他的......我解释得太多,于你也无任何意义。我身负重伤,本就活不了,你......要杀就杀,请便。只希望你别蒙蔽了双眼,不好好珍惜眼前人........”
说完,离曜抓住剑锋,将剑插进自己的胸膛,瞬间,寂静的寝殿内,只听得见锋刃刺穿皮肉的声音。
“离曜!”藤芷烟脸色骤然苍白。
离曜对她微微一笑,这一生他在江湖的腥风血雨中漠然度日,年轻的面庞上永远只有冷漠的表情,从不曾为任何人笑过,可这一次他笑了。他长得冷峻,笑起来的时候,酷酷的,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