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走了一段路,见桃谷六仙不再追来,料想他六兄弟定是爱凑热闹还是决定去五霸冈闹腾一番,也不再管他们。这时他见天色已晚,便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歇息。
第二天,令狐冲准备依旧从水路北上去恒山,他又来到码头边,见华山派的那条船已经离开南下了,另一条小船停在一边,一个戴着斗笠的人站在船上背对着他。令狐冲走上去叫道:“船家,请捎我一段路。”
船上那人转过身抬起头,竟是计无施,接着老头子和祖千秋也在后面两边出现,三人躬身齐声道:“令狐公子,我们已恭候您多时了,请您这就随我们去五霸冈吧,那里的朋友们怕是已等急了。”
令狐冲冷笑道:“怎么,你们还想来硬的不成吗?你们以为自己能制得住我吗?”
祖千秋恳切道:“不敢,令狐公子您剑法高深,我们这点道行自是远远比不上您的,我们只想恳求公子无论如何给我们一点薄面,就跟我们走一遭吧。令狐公子,实不相瞒,圣姑(任盈盈)对我们有大恩,公子您又是圣姑的心上人,我们就是冒死也得成全圣姑的情意啊。”
令狐冲叹了口气,心道:“他们三个对我也没恶意,只是想巴结盈盈而已。算了,我就做回好人,跟他们去趟五霸冈吧。”便道:“好吧,我跟你们去五霸冈就是。”
三人欣喜若狂,连连拜谢道:“多谢令狐公子!多谢令狐公子!”
令狐冲上了船,老头子摇浆开动了船只,祖千秋和计无施陪令狐冲坐在舱内。祖千秋取出一大坛好酒讨好道:“令狐公子,我们知道您喜好畅饮,我们特地在船上准备了好酒。”接着他又从怀中取出二十余只或瓷或玉、或竹或木的奇特酒杯,道:“令狐公子,这些珍贵酒杯可是在下穷数十年才收集齐的,今天我就全拿出来和公子畅饮。”
令狐冲早就知道祖千秋喜好收藏名杯,只见这些酒杯各具特色,若放到自己前世现代,早已价值连城了。他笑道:“好,那就多谢祖先生了。”
令狐冲干了一杯酒,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今日原不会去五霸冈。”
计无施道:“不瞒令狐公子,其实昨日你虽答应了我们,但我们已听出你有敷衍我们的意思,所以没走远一直在附近盯着。后来我们见你一个人下了船离开,便偷偷的去询问了桃谷六仙,他们告诉我们说你已被岳不群逐出师门了,但你要去恒山,不会来五霸冈,我们这才这么等着你。”
正在划船的老头子突然道:“令狐公子,还请您以后别再去找恒山派的那个小尼姑了,要是让圣姑难过了,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令狐冲听了心里暗骂桃谷六仙:“这六个蠢猪,连仪琳的事都和他们说了。这几个人对盈盈极为忠心,万一他们为了盈盈去找仪琳的麻烦那岂不是糟了。”他平静的否认道:“你们别听那桃谷六仙瞎说,谁说我要去恒山了,恒山全是尼姑,我一个大男人去那干甚?你们再这么胡说八道可就是不把我令狐冲当朋友啦。”
祖千秋和计无施赶紧道:“对,对,我们令狐公子重情重义,心里一定只有圣姑一人,哪会去想什么小尼姑啊?老头子,别瞎说了啊?”
令狐冲笑笑,拿起祖千秋的翡翠杯喝了一杯酒。
过了一会儿,突然远处一阵歌声传来,舱外的老头子叫道:“你们快来看!”令狐冲和祖千秋计无施连忙出来看,只见前方一艘青布帆船驶过来,帆布上画着一只女子的素足。那歌声也含着男欢女爱之音,在令狐冲的前世现代是相当的流行,但在这时却是开放极了。祖千秋看了会后道:“是五仙教的人,奇怪,他们怎么也来了?”
听到五仙教,令狐冲心里不禁一紧,立时想到那个浑身是毒的姑娘蓝凤凰,但随之他又想那蓝凤凰是任盈盈的好朋友,该不会来和自己为难。
那艘船靠近后,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三四岁,苗家女子穿扮的姑娘走到船头,向老头子等人道:“黄河老祖、夜猫子,好久不见了。”
计无施回道:“蓝凤凰,是哪阵风把你大老远的从云南吹到黄河这里来了?”那女子正是蓝凤凰,令狐冲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肌肤微黄,双眼极大,虽不及任盈盈和仪琳清丽绝俗,但也颇有姿色,而且她说话声响豁达,比之汉族姑娘要大方开朗很多。
蓝凤凰笑道:“我听说圣姑有意中人了,就特意赶来看看是什么样的英雄少年把我们这个从不把天下任何男子放在眼里的任大小姐给迷住了。对了,那个令狐冲现在在哪里啊?”
祖千秋三人看看令狐冲,又相互看看,犹豫着没有答话。令狐冲怔了片刻后,心道:“我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怕一个姑娘要遮掩着不成吗?”于是上前拱手道:“在下令狐冲见过蓝教主,久闻蓝教主英雄盖世,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你就是令狐冲啊!”蓝凤凰轻轻跃到令狐冲等人的船上,走到令狐冲面前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道:“嗯!令狐少侠果然英气逼人,难怪能让圣姑也倾心。听说您剑法出众,已远远超过你令师岳掌门了。”她说话直接,不似汉人含蓄遮掩。
令狐冲道:“姑娘过奖了,在下只是把我们华山派的剑法练得更熟了些而已。在下也没想到五仙教的教主竟是个如此美貌的姑娘,让在下真是大感惊奇啊!”
蓝凤凰开心道:“你说我长得美,我可真的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