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杏儿就催促林秋棠起床了,林秋棠一直有懒床的习惯,她的好梦总是从清晨开始的,她的前世因为工作经常性的晚睡,赖床成为奢侈。
“时间尚早,不急,容我再睡会儿。”被子里不见人影,只在一个角落伸出一只素白的小手,对杏儿略有烦躁的甩动了两下,又缩回去,继续春秋大梦。
杏儿无语的瞪着床上的懒人,苦下眉头,小姐是变聪明了,但同时也变的更懒散了,以前的小姐,跳脱的跟出笼的兔子,揪个方向就拼命的窜,现在好了,该她拼命的跑时,她竟然懒在床上睡大觉,完了,摊上这么一个慢性子的主子,往后可有得胆惊受怕的。
又等了约莫一个时辰,杏儿也等的有些磕睡了,忽然,床上之人如惊弓之鸟,腾的翻身坐起来,扯了衣服就往身上彼,边穿边急问:“杏儿,几时了?”
杏儿一阵呆愣,看看窗外天色,答道:“反正很晚了。”
林秋棠伸手摁了摁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杏儿已经将湿巾递上前:“小姐,先擦把脸。”
林秋棠拿过来胡乱的擦了擦,然后吩咐:“收拾东西走人,可别赶不上花船了。”
杏儿看着小姐慌作一团的样子,忍不住卟哧笑起来:“小姐,方才叫你,你还嫌我吵呢,现在倒急起来了。”
“你吵我那会儿,我正啃鸡腿呢,刚才那会儿,那鬼王爷拿刀追着我满街砍,我是被吓醒的。”林秋棠没好气的答着,急急的找出了洛宇铭给她的令牌,安下心来:“走吧,但愿别迟了。”
杏儿应了一声,主仆二人下楼结帐,刚到门口,就看见客栈门外走过一小队兵卫,林秋棠脚下一顿,眸光闪过疑虑,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兵卫巡街呢?
“小姐,怎么了?走吧!”杏儿没发现林秋棠神色疑重,推着她要往门外走。
林秋棠一把拉住她,转头对店家笑眯眯道:“老板,我有东西落在房间里了,能否再让我上去找找?”
店家看着这么个秀丽的小姑娘,又用那种恳求的目光看着自己,一时心悦,点点头:“行吧,给你一刻钟时间。”
“多谢老板。”林秋棠笑逐颜开的答了一声,二话不说,扯着杏儿蹭蹭上了楼,杏儿被她的举动搞的莫明其妙,急声问道:“小姐,你又搞什么名堂?来不及了。”
林秋棠冷笑一声:“如果我踏出这道门,我们肯定凄惨无比。”
“为什么?”杏儿脑袋一嗡。
林秋棠将门关紧,推开窗指着那巡街的侍卫说道:“看见没有?无端端的派出这么多侍卫,肯定是在找咱们的。”
“啊,小姐,怎么办?被鬼王抓回去,我们就完了?”杏儿果然吓的花容失色,六神无主,扯着林秋棠就哆嗦上了。
林秋棠瞪她一眼,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难成大器,便威胁道:“遇到事情,第一不是慌乱哭泣,而是想办法去解决,哭有用的话,我早哭上了。”
“小姐,说的对,要想办法解决。”杏儿也觉得自己小题大作了一点,脑子一亮,急道:“外面那么多人守着,咱们就不出门了,就在这客栈躲几天吧。”
“躲不是办法,只要还在兴城,他们一定会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我们。”林秋棠眸子深沉,思虑半晌,坚定道:“咱们还得上花船,离开兴城为妙,去庆城,他们把守了陆路,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走水路。”
“对,小姐说的对,鬼王爷肯定想不到小姐变成小富婆,有钱走水路。”杏儿拍手称好。
林秋棠看着易悲易喜的杏儿,便没办法讨厌她的胆小,不经受风雨的打击,不是每个人都能历练出忍辱不惊,遇事不慌的沉稳心智,恰恰走过鬼门关的自己,变成这种老成不迫的人,同样的年纪,不一样的心境,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怪异,十四岁的外表,二十九岁的内心。
“只有一个办法了,拿这些银子,去跟店家老板买两身小二的服装上来。”林秋棠叹了口气,她想风风光光的走,到头来,却要偷偷摸摸的逃,nnd皇甫寒,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杏儿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鬼王府外,马车已经备好,一夜未眠的皇甫寒跨出门槛,高大健拔的身躯散发出冷例的锋芒,他坐上马车,吩咐一旁的马忠林:“我从宫里出来,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王爷尽管去吧,老奴一定尽力找寻。”马忠林冷汗渗渗,笑比哭更难看。
“走吧!”皇甫寒淡淡的吩咐,马车便朝着皇宫方向驶去,马忠林长长的吐了口气,招手喊来身边的人:“全府出动,挨个客栈给我搜,是女人,都给我检查清楚。”
“是!”侍卫应声,便急急的领队出去了。
安王府,天微微亮,焕儿抖着双腿跨进来,一进门,就有一位漂亮贵气的小姐冲过来扯着他的衣襟狂追问:“我表哥呢?他怎么没回来?”
“郡主,你先放手,王爷他还有点急事要办,还不能回来。”焕儿一看到这位郡主,脑袋就疼痛起来。
“什么事,让他一夜不归?你老实告诉我,他昨夜在哪儿过的?是不是你领他去找女人了?快如实交代,不说实话,小心我割了你脑袋当球踢。”
“别、别割我脑袋,我真不知道啊。”
这位蛮横无理,气势汹汹的郡主,正是皇甫轩表姨娘的女儿,名唤林紫娴,从小过继给了皇甫轩家养育,这位任性的林紫娴,深得皇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