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赵王遇到困厄的表现不失明君风范的话,那西屏王的风度可就差远了。
听说贺然亲自出使赵国的消息,他气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贺然忘恩负义口不对心,当初放他回去时他可是答应自己要在赵国后院放火的,现在可倒好,他们两国不但没打起来还结盟了,十足的小人行径啊。
盾圶陪着笑劝道:“大王何必这么着急呢,当时放他回去最主要的不就是为解六国联盟之危嘛,一放他六国联盟就土崩瓦解了,大王放的对,这事已经作的十分英明了,再说贺军师当时不是也说了吗,回去后先收拾顺国以壮国力,他把顺国打的也够惨的了,臣觉得贺军师不像是个小人,他联合赵国应该不过只是权宜之计,等灭了顺国他就会去打赵国了,那时我们也差不多缓过劲来了,正好前后夹击,赵国还不是指日可取?”
盾圶的表现异常高尚,他对云裳是痴迷到骨子里了,那已经是一种升华了的爱,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云裳,所以这种爱来的愈发纯粹,只要云裳过的好他就心满意足了,尽管他觉得贺然也配不上云裳,可相比之下贺然各方面还算过得去,唯一让他觉得遗憾的是再也看不到云制舞了,心中不免惆怅。在爱屋及乌的心态下自然而然的帮着贺然说话了。
听到盾圶的奉承与分析,西屏王心里舒服了些,转面问军师枀良:“军师以为如何?”
枀良心里清楚放贺然回去是太子力主的,现在大王面前的红人盾圶又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唱反调,况且他对赵、易两国关系早已看透了,听大王发问,笑道:“臣觉得盾大人分析的极是,赵、易两国日后必将是打个不休的局面,易国运道很好,我们和康国这些年把赵国拼的筋疲力尽了,易国恰恰是在这个时候崛起的,时机赶得刚刚好,当然了,他们凭的不仅是运道,贺军师的确有过人之处,几场大仗打得干净利落。”
见众人皆点头,枀良继续道:“以虎为邻岂能安睡?随着易国的不断壮大,赵王应该已经意识到威胁了,我猜赵王一旦腾出手来就会收拾易国,而我们该做的正是要千方百计的把易国这只小虎养大,那时他们拼起来互相损伤的才厉害,所以我们得继续全力支持赵琨,消耗赵国实力,等时机成熟了,我们收回些兵力,告诉赵琨让他只守不攻,给赵王去和易国拼的机会。”
百里复听得不住点头,“好好好,军师妙计啊!”
没过多久百里菨回来了,这让百里复大感意外,她的事百里复早就得知了,按理犯了谋反之罪赵王就算不杀了她也绝无放她归国之理,私下细问详情,百里菨也不明其理,使臣说的倒是很冠冕堂皇:赵王念及两国历代联姻之谊,特赦国公夫人,望西屏也能善待赵国嫁来的女子。
众臣的猜测是赵王想改善两国关系,这是一个试探,如果西屏给予积极回复,那他们下一步可能就会继续示好,其最终目的是希望西屏不再支持赵琨。
百里复觉得大家分析的有道理,所以只是礼节性的让使臣向赵王转达了谢意。
百里菨当然不会放过表功的机会,说了劝阻“赵智”大军一事。可谁也想不到当时侧击西屏的是易军,虽有些心细的人想到了百里菨被放时间与贺然出使定阳的时间恰好重合这一点,可也都只当是巧合了,绝不会怀疑到百里菨口中的“赵智”就是贺然。
************************************************************贺然回到园中时小来、小去正四处找他,竹音在得知苏夕瑶深夜召御医去给贺然看病时吓得什么都顾不得了,立即策马赶回来了。
相见后竹音先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虽已经听大家说他病好了,可还是摸过后才放下心。
“这么点事闹得这么热闹,你怎么还回来了?”贺然嘴上虽在责怪,心里却很舒服。
“都请御医了,我能不担心嘛!真是吓死我了,幸亏是虚惊一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竹音疑惑的问。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在小荷那里睡着了,醒了就觉疲倦,除此再无别的感受了,要不是裳儿说我在发烧我自己还不知道呢,当时心里就清楚睡一觉就好了,结果就真的好了。”
竹音咬着樱唇脸色变得凝重了,沉吟道:“我得去拜拜小荷。”
“行啦,你就别跟着闹了,姐姐已经去看过她了,你再去她就该受不起了,别把这事闹的动静太大,谷民们听说了该乱想了,小荷是最喜热闹的,所以我才把她的墓安置在谷内,万一以后大家都躲着她,她该冷清了。”
“那我过段日子再去吧。”竹音放下此事,接着道:“刚得到康国那边的消息,齐敏生辰将至,太宰赵宏安排了许多欢庆活动,还邀全国才子去德昌大比才章,你猜他请了谁去作评议官?”
“林烟!”贺然脱口而出。
竹音赞许的抿嘴一笑。
“我忽视这个赵宏了,正是啊,他现在的日子应该比墨琚还难过,也更想扳倒莒然一伙。”
“这种朝堂之争你最早就应该想到他,墨琚虽有智谋但在这方面可跟赵宏差远了,为了能让林烟在德昌多呆些日子,他还要请林烟在博论场开堂设讲教授大家下围棋,对大家来讲能一睹才女风姿已是幸事了,听她宣讲更是幸中之幸,博论场的门非被挤破不可,一席难求啊,掌握分配席位的人可以借机讨好一些权贵,我想莒然就算不争赵宏也会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