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孟熠和孟瑶真不乖,果真应了他们父亲的话,只要一个哭,另一个必哭,甚至莫明其妙的大哭,怎么哄都哄不好,连奶娘都无计可施。可自从小灵狐在屋子里活蹦乱跳,孟熠和孟瑶似乎找到了玩具,还不到满月大的孩子,只要一看到小灵狐就会乖巧的让人心疼。而四只小家伙也象变了似的,扒着孟熠和孟瑶的小木床支愣起耳朵看着他们,样子相当地安静。而只要雪姝把孟熠和孟瑶放到大床上,它们就会跳上来倦缩在孩子的身边,象守护着他们似的,非常警惕,这令雪姝很不可思议。
孟珏冉一直坐在软榻上处理着各种事物,特别是孟公国的,老人竟然着人直接把奏折送到了雪灵山。燕世子野性十足,整日和姬无琛在雪山上跑没影,孟珏冉毫无他法,望着小山一般越积越高的奏折,他咬牙切齿简直要暴走。
自始至终,雪姝什么都没说,她已经认定了,不管他怎样的决定,她都生死追随。所以,孟珏冉最终仰天一叹认命在坐在软榻上批改奏折的时候,她就安静地坐在床上和小灵狐一起守护着孩子,她的脸上始终挂着那慈祥的目光。有时候雪姝看着孟珏冉发呆,见他如此辛苦,她心疼至极。而有时候,孟珏冉停下笔看着雪姝和孩子发呆,她似乎变了,变得娴静而安然。这种融洽和谐的气氛让人很惬意,偶尔雪姝的目光不经意碰到孟珏冉的目光,两人目光便深深地绞着,深情满满,都看到彼此的眼眸里只烙着对方,心昭不宣的默契,随后两人都笑了。有时候孟珏冉甚至想,如若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
只是,只要某个不合明宜的人不刻意出现会更好。
慕容烟端着茶盏推门进来,如今,雪姝已经让月莹不阻止她进入她的屋子了。与其拒之千里,不如让她自己看清形势知难而退。
待慕容烟进来的刹那,雪姝和孟珏冉便分开了彼此绞着的深情眼眸,雪姝也没理慕容烟直接低头看着孩子,而孟珏冉又恢复冷漠严峻地批改着奏折。慕容烟的聪明,已经知道了云中君的真实身份,她的心更加狂跳。
“大人,批改了那么久,喝杯茶歇歇吧!”慕容烟浑然不拿自己当外人,语气温柔,眼睛直直盯着孟珏冉,深情的样子,也不怕雪姝会吃醋。
雪姝始终没有抬头,仿若闻所未闻。
“嗯,茶放这里,下去吧!”孟珏冉连头也没抬,语气倒也客气。
慕容烟咬了咬唇,似是拿孟珏冉很无奈,这么久了,不管她怎样表白,他始终不拿正眼看她一眼。她不甘心,始终厚着脸皮赖在这里。
慕容烟转脸看向了雪姝,那大的不象话的大床上,她浅笑的样子竟然很惊艳,母性的光辉让她更具女性的柔美和成熟风韵。虽然她能进这间屋子,可慕容烟知道,雪姝眼里根本没有她。不管她做什么,甚至向孟珏冉露骨地表白,她听见了,也是淡淡。不争不吵也不闹,好象根本听不见,总是显得她的表白如此可笑。慕容烟的自尊心受到强烈的冲击,她气冲冲不管不顾一下子走到雪姝的面前,“夫人,难道就这般容不下烟儿吗?”
雪姝听她语气不善,转过头,目光波澜不惊,“慕容姑娘这是何意?”
慕容烟咬着唇低下头,听着雪姝的问话她哑口无言。她的心思都这般明显了,偏这女人竟然还在装傻,可是为了那个人,她必须忍。于是,慕容烟扑通一跪竟然在雪姝面前跪下了,“请夫人成全。”
她只说成全,她笃定她明白自己的心。
雪姝却微缩了眼眸,片刻幽幽地说,“只是不知慕容姑娘究竟要我成全什么?你们不请自来庄院,我可有失礼之处?你自降身份愿陪在他身边为奴为婢,我可曾阻止过你?既然身为奴婢,难道不该有身为奴婢的自觉吗?此刻要我成全,那慕容姑娘最初来这里究竟又按了什么的心?我只轻你,世上最不能强求的便是感情,言心如此,慕容姑娘身世尊贵,起来吧!”
雪姝话落,孟珏冉神色不变,依旧伏案奋笔疾书,连眼皮都没抬。慕容烟却一下子苍白了脸,被人如此奚落,她生平还是第一次。不由抬头看向了雪姝,雪姝说完此话就又逗弄孩子,眼里完全没有她。
慕容烟慢慢收回视线,挺直脊背站了起来,“打扰夫人这么多天,烟儿今日就告辞了。”说着,慕容烟转身就走。她已经再不能待下去了,她太可笑了,自始至终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象跳梁小丑一般,人家根本就从不曾放在眼里。突然想起初来时常叔说过的话,慕容烟后悔的要死。
“月魄,送客。”一直无动于衷的孟珏冉突然出声,慕容烟身子一僵,倏地扭头看去,孟珏冉竟然依旧不屑抬头看她,慕容烟绝望了,她的骄傲让她突然抽泣一声,夺门而去。
月魄淡淡地看了主子和夫人一眼,“主子放心,我会亲自送到她回慕容世家。”
“不必亲自,送到山下就好,有人早在那里接应。”突然,雪姝淡淡一声。
月魄一怔,雪姝抬头看她,“山下找到慕容世家的店铺就可以了,年前将至,你赶快回来过年。”
月魄心一暖,朝着雪姝重重点头,“夫人,明白了。”说着,月魄离去。
雪姝此刻却幽幽地看向了孟珏冉,“这样好吗?大过年的就将人遣走。”
孟珏冉扑噗一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