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城郊难民遇害一事震惊了整个孟公国,百姓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矛头无疑直指太子妃。朝堂之上也对雪姝颇有微词,皇上却一概置之不理。
于是雪姝便上了一道奏折详细描述了城郊难民营的实际情况,并提到狼头纹身,却没提到慕容氏。有些事,只需略提醒外公就行了。并且,对于百姓的置疑,雪姝根本没放在心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而程嫣嫣同时也上奏折陈表,所述内容几乎与雪姝一模一样,皇上看后沉默不语。
随后皇上派人来问雪姝关于其他小国处理的意见,雪姝就在廉启上表的奏折中题上‘附议,集权’四个字,就转呈给了外公。
此后,皇上便在朝堂上直接着令刑部和京畿卫共同彻查城郊难民遇害一事,并准廉启的奏章,即刻命归属的小国派人到京城商榷。果然,圣旨一下,朝堂许多大臣拒理力争坚决不同意皇上这么做,并且陈述很多弊端,皇上始终沉默地看着他们大吐口水,最后只淡淡一声,“此次便由慕容爱卿负责接洽。”
其他反对的大臣顿时哑声,都不由把目光瞄向慕容飘,慕容飘看到他们蠢笨至极的样子不由咬牙,最后还是郑重其事地跪地接了圣旨,争辩的大臣便灿灿起身再不说一词,对如此明显的怪异,皇上只冷冷看在眼里,不置一词,随后拂袖下了朝堂。
到了御书房,皇上就急速下了一道密旨,严密监视那些今日在朝堂大吐口水的大臣。
后宫揽翠湖畔,雪姝正站在汉白玉围栏前往湖里撒着鱼食,一群锦鲤正争先恐地争着吃食,而雪姝目光沉凝,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心思完全没在那锦鲤之上。她的身后,程嫣嫣一声不响地坐在木轮椅上,表情也是深沉。空气中只传来清脆的咀嚼声,那是孟珏冉正坐在一旁啃苹果。
程嫣嫣忍不住好奇地扭头看了太子一眼,都知道太子失了忆,任谁都不能碰他一下,否则狂性大发。可他却对雪姝反常待之。程嫣嫣这几天可是亲眼看到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简直寸步不离,俨然成了跟屁虫。那么一个大男人呆呆地跟在雪姝身后,程嫣嫣想笑又不敢笑,直能感叹太子妃的魅力果然无穷。
“嫣嫣,你怎么看?”随后,雪姝淡淡地开了口。
程嫣嫣眉一皱,“很难说那种感觉,那些大臣明明是强烈反对把那些小国皇族迁往京城的,可是待听到皇上说要慕容飘全权负责此事时,那些大臣竟然都突兀地不再反对了,甚至连一丝掩饰都没有。让人感觉非常怪异。我们附议廉启的奏折,会不会正中他们下怀?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雪姝摇摇头,“让那些小国皇族迁往京城,我们做的没错,那是一劳永逸的事。虽然开头可能会很难。外公想要天下太平,就必须把他们手中的权力集中起来,否则各自为政,他们就不是真心归属孟公国,以后必是祸患。所以,把他们迁往京城,让他们真正地融入孟公国的氛围,才能真正地把他们变成臣民,而不是让他们一直觉得他们很尊贵,与外公能平起平坐。所以,集权势在必行。否则,纳贡归属毫无意义。而朝堂上那些大臣激烈的反应,倒让我觉得其实他们真正的目地并不是反对,而是为幕容飘争得这个靠近这些小国的机会。”
雪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话语之犀利,思维之敏锐,话一落,就让程嫣嫣吃了一惊。就连孟珏冉也不啃苹果了,意味地看了她一眼,唇角一勾,赞赏的笑意一闪而过。
程嫣嫣显然没想到雪姝能想到这一层,“那若是如此,幕容飘又想对这些小国皇族做什么呢?”
雪姝目光闪闪,表情凛冽而锋锐,“狼子野心,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我们只需派人严密监视就好。目前一动不如一静,既然幕容飘认为一切尽在掌握,那我们就视目以待吧!最后孰胜孰输还是未知数。”说着,雪姝握了握拳头。
“太子妃,太子妃殿下……”突然一声惊慌呼喊,雪姝急忙扭头,看到外婆身边的大宫女梅香正提着裙子飞快地向这里跑,雪姝心一突,知道外婆那里肯定出事了。
她想没想就迎上去,“梅香,出了什么事?”
梅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一把抓住她,“太子妃殿下,快,小公主出事了……”
雪姝一下,顿时使劲反握住梅香的手,“孟瑶怎么了?”
“哭闹个不停,吃的奶都吐出来了……”
雪姝一听,丢了梅香拔腿就往紫云宫跑,孟珏冉也是一跃而起,一阵风随着雪姝而去。程嫣嫣顿时焦急地拍着木轮椅,“梅香,快来推我。”她真恨自己这双腿,关键时刻,总是急死人。
跑到紫云宫,还未进内殿就听到孟瑶一阵阵撕声裂肺的哭声,雪姝心里象针扎一般,她连通报都免了,直接闯进去,“外婆,孟瑶怎么了?”如今多事之秋,孩子可绝不能再出事了。
外婆正亲自抱着孟瑶在内殿里走来走去,看孩子哭,她也哭。雪姝跑过去急忙把外婆扶到软榻上坐好,随后才接过孟瑶,“外婆,孩子闹了多久了?”
“也不知怎的,方才吃过奶之后就哭闹起来,怎么哄都哄不好?我的小孟瑶平日可乖了,从不会这样的。”说着,外婆又心疼地抹眼泪。
雪姝哄着小孟瑶,见孩子一双澄澈的眼睛满是泪,乌黑的眼睛瞪着她,就是哭,让雪姝心里象被猫抓一样,随后她把孟瑶放到软榻就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