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女成婚时的一应用品皆是礼部承办,丞相府从未妄加干涉,如今出了此事,慕容侍郎应该给个解释才对。”随后,丞相沉沉地意有所指地道。
“就知丞相大人会如此说,我们礼部何其无辜?整整半月,我们呕心沥血,忙的人仰马翻,就为了能给程小姐一个隆重而完美的婚礼。我们的辛苦,众人可都看在眼里,即便是我,也不知往丞相府跑了多少趟。如今丞相大人不但不体恤,反而血口喷人,本是你居心叵测,到头来却反而诬赖我们……是不是丞相大人认为我们礼部的人都是傻子?明知道出现一丁点的差错,就会万劫不复,我们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等明显的蠢事?皇上,臣无辜,请皇上明断。”
随后礼部其他人群情激愤,都高呼冤枉,俯地跪拜让皇上明断非功过。
两边的群臣也有些了骚动,对丞相指指点点,想必都认同了慕容飘的话。
雪姝不得不佩服慕容飘这一段话说的真是滴水不露,因为燕世子和程嫣嫣的婚事筹办时间短,燕世子又要求隆重,礼部忙的人仰马翻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不容丞相抵赖。英雄况且出一点差错,礼部就吃不了兜着走,这么明显的道理,礼部的人不会那么蠢。更别说把凤钗做成九尾凤簪了,肯定是丞相冤枉了礼部。雪姝看到群臣的表情就是这么个意思。
慕容飘这番话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不仅把礼部撇清了关系,更把这诬赖居心叵测的帽子牢牢捉在了丞相的头上,既引起群臣同情共鸣,又能让他百口莫辩。手段着实高明。
“可当初慕容侍郎拿与老夫看的不过各种品名名单,并未见到实物,丞相府为嫁女忙碌,根本不曾对每件物品细细查看,没想竟让人钻了空子。想我程氏一门几代忠烈,辅导皇上尽心尽力,从不曾出过差错。如今膝下只有小女一人,能嫁燕世子,本是心慰。没想,竟被人如此利用,请皇上追查真正居心叵测之人,还我程家一个清白。”说着,丞相重重叩首。
他一番话也是忠肝义胆,谁都知道程氏一门书香门弟,曾出过三个丞相,皆德高望重受人敬仰之人。若说丞相府谋返那也是不可能。更别说如今丞相只有一个女儿,还是个残的,他更没有谋逆的理由。因为犯不着。女儿再强,最终也坐不上那把椅,丞相拼此老命,不值得。
群臣听了丞相的话,也无不唏嘘。
“丞相大人心思缜密,虽然你膝下只有一女,可不是即将嫁于烈王府吗……自从太子殿下失忆以来,丞相大人就卧病在家,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凤钗变成九尾凤簪,谁知道是不是丞相府与烈王府密谋要夺了太子之位,如今皇上和群臣皆在这里,烈王府安的什么心谁猜的准呢!”慕容飘又淡淡地说。
如今他刚一扯出烈王府,群臣就一阵震动,这话说的似乎也没错,太子失忆,变得呆傻,而皇位顺延便会落到燕世子头上,丞相为他密谋也是人之常情。况且,他话里的意味似乎还不止如此,好象烈王府要对皇上和群臣下手似的。
有些大臣都不由下意识地向四下看着,脸上的恐慌如此明显。还有些人竟然露出微微的得意,似乎慕容飘如今占了上风,他们就会捞到好处似的。真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雪姝却微微一笑,总算把烈王府扯进来了。
“慕容侍郎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烈王府让你把嫣嫣的凤钗和喜服做成这个样子的?你不要说这面料罕见做工精良的喜服和凤簪不是你礼部送往丞相府的?这次筹备嫣嫣的婚礼,你礼部可是连宫中尚宫局都没用到呢!皆是你慕容侍郎一手着办,如今出了事,你倒推的干净,想赖上烈王府,可也没那么容易哟!”烈王跪着没动,燕世子却扭过头满脸讥诮地说。瞧他那样子,仿若根本没将慕容飘放在眼里。
“这些物品皆是礼部承办不错,可往丞相府所送之物皆是由礼部所有经办官员一一查看的,绝没有错。可这些东西在丞相府却留了三天,谁也不知这三天丞相府和烈王府有没有动过手脚……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慕容飘冷哼一声,竟然暴出狼子野心来了。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他是不是有些太心急了?
“慕容大人筹备小女婚嫁一事竟动用了礼部所有人员还整整忙了半个月,慕容大人以为这短短三天丞相府又能做什么?小女的婚服面料出自宫中,世上绝不会再有第二匹这样的面料流于世。况且,那凤簪皆是皇中特有的赤金所铸,即便是其他皇家贵戚也不会有这样成色的金子,慕容大人以为程家两袖清风自已能生产这样的金子不成?慕容大人怀疑老夫是假病,谁都知道这每年的七月,百花盛开,老夫最是难熬。老夫身有顽疾,几十年了,不仅宫中御医人人皆知,整个朝堂也无人不知,偏慕容侍郎竟也能拿这个说事,可真是……也不知居心叵测的那个人究竟又是谁!”丞相喘了一口气也不无嘲讽地说。
如今经他一说,大家都议论开了。丞相大人说的也没错,他身患顽疾,每当百花盛开,一闻那花粉香味,他就会喘息个不停,连朝堂都上不了。每年一犯病,皇上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