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还是低估了慕容飘的实力和手段,当时黑衣人在外面制出动静把姬无琛引开,随后进屋打晕了烈王妃和嫣嫣,晴儿是被他们劫持着从地道里钻出了烈王府,一切都做的干净利落滴水不漏。
待月魄带着人尾追而去找到晴儿的时候,他回来复命,竟然不敢抬脸看雪姝。
孟珏冉陪着她一直坐在马车里等着,看到月魄欲言又止的样子,雪姝的心就一沉。
那是一座废弃的旧楼,雪姝不顾孟珏冉焦急,蹬蹬蹬爬上楼,待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她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这是一间布满蛛丝网空荡荡的屋子,角落里,晴儿瘫坐在地上咬着牙痛的哭不出来,她的身旁有一只摔碎的破碗,里面残留的乌黑药汁溅在地上,闻起来让人作呕。她的裙下刺目的血水流出来,看着更让人惊悚。姬无琛赤红着双目在后面紧紧抱着晴儿,铁打的汉子,抱着妻子满脸都是泪水。
看到这一切,雪姝已经毫不怀疑,晴儿被打了胎。
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孩子被打掉了,雪姝的心疼几乎不能呼吸。
晴儿这是代她受过,本该遭此罪的人应该是她。
晴儿的孩子没了,雪姝满脸泪水,却哭不出声。
程枫蹲在晴儿的身边,满脸的严肃,此刻,他已无能为力。唯能做的,就是保住晴儿的性命。
孟珏冉冲上来,看到眼前一切,他的眉心皱的死死的。随后一挥手,对着身后的月魄说,“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追查到黑衣人,我要他们所有人都赔命。”
“是。”月魄领命而去。
发现晴儿时,月魄回去禀报,而其他侍卫还在追击黑衣人。可即便都杀了他们又能如何?晴儿的孩子没有,他们一百条命都不及这个未出生的小生命来的金贵和重要。
晴儿最终昏过去了,孩子掉了,姬无琛抱着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程枫过来无声叹息,“太子妃不必担心,晴郡主性命无忧,只是可惜了,这些人明显是有备而来,不仅要打掉孩子,还在堕胎药中渗了一种毒,恐怕晴郡主这辈子都不能再生孩子了……”
闻言,还未刚刚站稳的雪姝身子一下子又往下滑去。
孟珏冉紧紧地抱住她,“晴儿的身子还需要调理,就有劳程御医了。”
程枫点点头而去。
孟珏冉拦腰就抱起雪姝,把她放进马车,两人回宫,一路沉默。孟珏冉担心地看着她,想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他心似明镜,知道这些黑衣人要对付的是她。所以,他心发着狠,开口却又是无比温柔,他怕雪姝会自责,“五儿,这不是你的错……”
刚开口,雪姝就把脸转到了一边,泛青的脸,还挂着泪,明显是不想听他说。
孟珏冉伸出手拉她,想把她抱到怀里,雪姝挥手就打掉他的手,样子很倔强。
孟珏冉急了,“五儿,这不是你的错,我不准你这样对待自己。好吧,我现在就派人杀进慕容侍郎府……”说着,孟珏冉一挑马车帘子,“月魄,礼部侍郎慕容飘私通外敌罪大恶极,满门抄斩,你立马带上禁卫军去抄家,不必客气,见人就杀。”
“是。”月魄急应一声,策马就走。
“慢着,回来!”雪姝对着马车外一声呼喊。
月魄立即翻身下马。
雪姝回头对着孟珏冉吼,“你发什么疯?此时打草惊蛇,春风吹又生,杀一个慕容飘有什么用,我要灭他全族……”雪姝愤恨地嘶吼。
孟珏冉静静地看着她,挥手止住了还在等待命令的月魄,放下帘子,孟珏冉幽幽地说,“要灭他全族,那你就不能是这种状态,慕容飘狡猾多端无疑是只老狐狸,我们虽不惧他,但为了不让兄弟们多牺牲,必得是步步为营。”
“陈国的皇子陈傲天觐见的队伍应该已经出发了吧?”突然雪姝敛下眼睫沉定地说。
“此刻应该到达晋州了,过了晋州就应该是孟公国的地界了。”
“带了多少人?”
“足有八百,说是进献给外公的礼物比较多,需要大量侍卫护送。”
“那应该都是些年轻力壮的侍卫护送吧?”
“应该是这样。”
“听说晋州多贼寇,希望这陈傲天一定要看好宝物呀!说不定突出其来一支贼冠不仅劫了他的宝车,还把随行的侍卫都杀个片甲不留呢!”雪姝说这话是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
“就这么办吧!”说着,孟珏冉又挑开马车帘子,对着月魄挥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月魄一怔,随后领命而去。
雪姝闲闲地坐在揽翠湖畔,看似风轻云淡地吃着茶,其实眼睛一直留意着晴郡主。这丫头,知道孩子没了,没哭也没闹,只在床上躺了三天就起来了。今儿是陪嫣儿进宫来看她的。雪姝满心愧疚,没话找话,可晴儿只是安静地坐着,明显心不在焉。经过此事,她懂事成熟了不少,可她本是活泼喜闹的性子,如今难得安静下来,却让人很不适应。心里都担心她,酸涩的难受。
尽管她口里什么都不说,可那孩子明显也是她的心头肉。现在谁也不敢告诉她,她已不能再生孩子,怕她受不了更加伤心。
今天也巧,云达突然求见,孟珏冉、燕世子和姬无琛正在正庭陪着他说话。昨儿闹了一场,想必云达也已经知道了晴郡主没有了孩子,今日来访意味深长。
姬无琛是燕国天朝的雍王,晴郡主的孩子也是燕国天朝的血脉,如今,云达到来,想必姬无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