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的推测并没有错误,这时候,秦军的确开始对武夷关发起了冲锋校园全能高手。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们就已经蓄势,数以万计装满泥土的麻袋堆满了武夷关面前,一道高大险峻的雄关,硬生生地拉低了距离,形成了一道平缓的陡坡,沿着这一条陡坡,秦军甚至可以直接策马攻上武夷关的城墙之上。
当然,东瓯战士的反抗也变得越来越厉害,在张良和项梁的鼓动之下,这些东瓯战士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只可惜他们本身的战斗力就比武装到牙齿的秦军弱小不少,光凭勇气,也是抵挡不住实力上的差距,被打得节节败退,秦军也不冲动,只是慢慢地将麻袋搬运到前方,在甲盾的掩护下,堆垒出了一道天梯。双方在这堆砌麻袋的过程之中,频频交手,但最终还是东瓯军队无力抗衡,硬生生地被人间把麻袋堆积到了城墙边缘,要是秦军那时候发起进攻,如今武夷关恐怕早已经易手了。不过赵佗打战素来稳扎稳打,颇有王翦之风,绝不以牺牲大量战士的性命的代价,换取这一道关隘,所以战争才没有继续。
驺无诸已经六神无主。从昨天晚上项梁的骑兵突击没有奏效之后,他已经没主意,把希望都放在了张良身上。而张良的希望,则是放在了闽越王驺摇的身上。有了驺摇的大军加入,要守住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驺摇呢?
从昨天夜里,张良频频发出求援的信号,但却没有得到任何一个回信,这让张良很不安。按道理,驺摇早应该收到他的求援,就算驺摇的援兵没到,报信的信使也应该回来了啊!他哪里知道,只有最初一批的信使到达驺摇的面前,其余的在陈胜诈取了鹰愁寨之后,已经在半路截获,这些人连鹰愁涧都过不了,又如何能够通知得了驺摇呢?
“秦军马上就要展开攻势了!”项梁寒声道:“张良,我们是不是该带着本部人马,撤离东瓯,朝着闽越去也行,要不化整为零,悄然折路会稽,去东海,找我的好友东海君,如何?”
张良叹了一口气,然后摇头说道:“项大哥,我们不能这样。在驺摇的军队来临之前,我们必须坚守着这个地方,不能让秦军攻打进来。你也应该清楚,武夷关一丧失,整个瓯越之地,必然沦入敌手,我们的复国大业就更加遥遥无期了!如今天下尽归秦国,我们两人早已经是被通缉的重犯,必然寸步难行,天地虽大,却没有你我容身之处,我们不能不尽最后一把力气就放弃!”
项梁素来无大谋,听张良这么一句,也叹道:“可是秦军实力实在太强,我们招架不住啊!”
“招架不住也得死撑下去!你麾下还有上千熊罴内卫,战斗力堪比秦国禁卫,我手上也还有死士五百余名,有了他们加入,武夷关扼守多两个时辰不成问题!”张良说得斩钉截铁,慷慨激昂,颇有悲壮的神色。
但项梁却不傻。熊罴内卫是他最后一支兵力,没有这一千多内卫,他在张良面前,什么都算不上,就更别说在瓯越之地有立足之处了。要是把手头上这一支人马拼光,以后他就不得不看张良的脸色行事了。
张良好像发现了项梁的心思,当即说道:“项大哥,战士死光了,还可以招募,我们手上有钱有粮,还怕没兵源么?将来我们复国,也是从楚越之地开始,项氏在楚国有封地根基,到时候只要你登高一呼,还怕没有追随者?”
张良这一番话,重重地落在了项梁的心坎上。不错,项氏在楚国有着悠久的封地传统,在原来的封地上,他的号召力还是有的,只要赢得这一场战争,那他绝对可以从容不迫地在那里招揽更多的勇士,再说了,张良虽然诡计多端,但终究只是一介谋士,对于自己的威胁,并没有太大。
“好!哥哥听你的!”项梁一咬牙,答应了张良。
……
赵佗的甲胄外面,还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看上去潇洒英武,威严无比。他腰间挎着长剑,手中却握着一根长矛,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之上。旁边的扶苏和蒙毅身上也是披坚执锐,神情肃然,尤其是扶苏,眼好像冒出了火花一般。对于赢氏子孙来说,战争对于他们,永远都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羽箭准备,长矛方阵预备!”赵佗手中的长矛往前面一举,战鼓马上“轰隆隆”地响起,一水黑色战衣的秦军,在赵佗的命令之下,有条不紊地开进了战场之中。赵佗身边的两名旗手,开始朝着左右两翼挥动手中的旗帜,用旗语下达了赵佗的命令。黑底白色的大大“秦”字大旗,在赵佗头顶上方,被夜风吹动着,发出猎猎的声音。
“放箭!”赵佗一声令出,数千名弓箭手拈箭搭弦,呈四十五度角,朝着武夷关上方射去!
“嗖嗖!”一时间,如蝗虫一般密集的羽箭落在武夷关城头,落在武夷关里面。弓箭手无需瞄准,只需在号令官的指示下,将十支羽箭射出去就可以了。
“敌人发起攻击了!”城墙上的东瓯战士心胆俱裂,发出悚然的嚎叫,寻找地方躲避。大多数的东瓯战士手上并无盔甲盾牌,所以面对着这漫天羽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方阵,推进!”赵佗手一挥,最前面的弓箭手纷纷后撤,让路给身后的长矛方阵。秦军方阵战斗力非常出名,但是这种强大的方阵大军,在中原平原地区作战无往不利,但是在瓯越山地、密林极多的地方,却没有多强大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