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陈胜不知是这凌素韵戏演得好,还是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校园全能高手。当即肃然说道:“凌小姐,我有几个问题要询问你,请你务必要清楚回答我,这事关你们凌家数千人的身家性命。知道了没有?”
听到陈胜这语气阴森的话,凌素韵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怒道:“你敢威胁我?我凌家可是受到朝廷庇护、皇帝嘉奖的世家,就凭你,想灭我凌家?”
“乖乖,果然是一条小辣椒。”陈胜心里暗道一声,然后他又很是感慨,难道这凌素韵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家族已经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还是城府深沉,在他面前装疯卖傻?要是前者还好说,要是后者……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就已经这么有计谋,日后岂不是更加逆天了?
陈胜淡然一笑。看了看周围,就往凌素韵的小床榻上一坐。这一路可都是劳心劳力到了极点,又被凌素韵狠狠地浇了一壶开水,皮肤还灼痛不已。陈胜感觉到了深深的疲倦,只能坐下来缓慢得等待体力的恢复。凌素韵见陈胜坐在自己的床上,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陈胜只当看不见,而且还故意做出了一个深嗅的表情,让凌素韵气得浑身发抖,险些就要拿着手中的匕首刺过去了。
皮肤上的灼痛还在继续,好在天寒地冻的,陈胜穿的衣服比较厚实,再加上这一壶开水也被凌素韵提在手中有一些时间了,不然他受的苦头可不仅仅只有这么一点。
船舱里面生着一个火炉,所以浑身已经湿透了大半的陈胜也不大觉得寒冷,只是有些狼狈。
坐下来之后,陈胜马上就阴沉着脸,问凌素韵:“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这船队是你们凌家的吗?”
“不错。”靠在舱壁上的凌素韵依旧一脸警惕地看着陈胜。但是仔细思考了一下陈胜的话,她也感觉到,事情恐怕有些蹊跷。
“那你知道这船队在干什么吗?”陈胜的声音愈发的阴森,他的审讯的好手,喜欢给受审者施加心理压力,寻求突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不知道。这船队是我们凌家租凭给别人运送货物的。”凌素韵的回答很大声:“不管运送什么东西,都与我们凌家无关。”
陈胜笑了笑。这凌素韵很聪明,回答的时候会为自己的家族开脱。
“无关是吧,那如何解释,你和凌风渡都在船上呢?”陈胜又问道:“这船队半年以来,绵绵不绝地将从帝国各地购买来的粮食运送到岭南各地,资助南方蛮王,你说这个罪名是够够灭族了?”陈胜慢慢说着。
“什么?!”凌素韵声音一颤,急声问道:“你说什么?”显然是不相信陈胜所说的话。
陈胜把话复述了一遍,继续说道:“现在朝廷已经怀疑你们凌家对这一件事负主要责任,我老师尉缭已经被召回咸阳,估计就是让他老人家主持对付你们凌家的事情,如果你们是无辜的,就快些证明,如果真的是你们干的,那也不冤了,你们的行为已经给帝国南征大军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大军损失惨重,皇帝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橹,你们凌家为南征死去的大军陪葬,也是应该的。”
“你!”凌素韵小脸苍白,手中的匕首指着陈胜,不停地颤动着,显然是在盛怒之下,连话都无法说的出来了。
陈胜笑了笑,说道:“凌小姐,难道你就不想说点什么么?要不要我给点提示你,比如你们家族的船队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然后去年凌家为什么无缘无故会向朝廷进贡大笔财富,而你和凌风渡凌公子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我想,你应该会有一个很合理的解释要跟我说一下吧。”说到这里,陈胜接着说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证明你和你家族的清白,不然天亮之后,扶苏公子和蒙毅将军率领的大军攻入这里,那你就算有百口也莫辩这个事实了。”
凌素韵浑身发抖,在家族里面,她智慧卓绝,口齿伶俐。同龄甚至那些比她大上十岁八岁的同辈之人的能力也未必有他这般厉害。但是她的厉害一半是建立在她的能力之上,一半是因为巴清对她的眷宠,无人胆敢去挑战她的威严。
而陈胜是谁?前生是一个特殊军医除了救死扶伤,有时候还得兼职当审问犯人的审讯员,对心理学颇有研究,加上这大半年来,跟在尉缭这个大政治家、战略家和阴谋家的身边耳熏目染,功力愈发地醇厚,对付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凌素韵听了陈胜的话,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家族卷入了一场政治漩涡之中,心中颤栗不已。从陈胜所透露给她的信息之中,她再结合自己家族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她就明白了究竟发生了怎么回事!“凌风渡!凌风渡这个蠢货,这个混账!”凌素韵咬紧了嘴唇,狠狠地说道。
“哦?”陈胜顿时就来了兴致。
凌素韵死死地盯了陈胜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凌风渡是我堂叔的独生子,我堂叔凌啸风是掌管家族船队的……”
原来,大约在去年五六月份,素来纨绔的凌风渡竟然开始务起正业来,开始插手家族的事务。带了一个朋友回家,据说这朋友是山东巨富,姓贾,名良。要租凭凌家的船队运输一批货物,给出的租金扔人怦然心动。
凌家的船队非常庞大,拥有将近五百条大趸船,每一条大趸船都是能载重两千石的大船,而这贾良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一次性把凌家的船队给租走!
当时掌管船队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