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阿那肱本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地不可一世,正幻想着高鑫的头颅被自己高高挑在佩剑之上时,城中却突然燃起大火,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绵延五里方圆,无数济州军葬身其中,那凄厉的惨叫哀嚎声让高阿那肱的心脏一阵阵抽搐。
虽然高阿那肱十分渴望亲手斩下贼首的头颅,但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战场上刀枪无眼,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是以高阿那肱并未跟随大军进城,而是在后方督战。
“大王,我们中了敌人的奸计,城中到处都是火,士卒损伤惨重,您赶紧下令撤退吧,”就在高阿那肱诧异城中火势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凶猛,前方士卒出现骚乱之时,一个裨将慌张地向他禀报着城中的变故。
“什么,该死,”高阿那肱面现惊容,不可置信地看着城门处拥堵成一团的士卒,听着越來越多的哀嚎声,心中一片冰冷,谁能想到,本來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敌人对自己的行动早已了若指掌,更是将计就计,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高阿那肱老儿,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了喝口热茶吧,兄弟们,放箭,好好招呼招呼远道而來的贵客,杀,”鲁智深屹立墙头,远远地看着帅旗下的高阿那肱,豪气干云地大笑着。
如今,兴化市西城上已经聚集了一个军的兵力,其中一万人严阵以待,阻止慌不择路的济州军向城头攀爬,另一万人则运用城上的远程器械,对济州军无情地展开杀戮。
高阿那肱等人以为高兴重伤不起,又有内鬼接应,此次行动一定万无一失,是以此番來攻,他并沒有等待辎重部队,当兵临城下,高阿那肱看见城门开启,还当计划正常,哪曾想竟然是敌人请君入瓮的伎俩。
而今大火四起,十数万济州军不得不溃败逃亡,一路上被自己人践踏而死者,葬身火海者,被山东义军杀害者不计其数,只是短短功夫,济州军的士气便一落千丈,任凭各级将领如何督促,也阻止不了士卒想要远离火海,远离地狱的决心。
二十万大军,气势雄浑,所过之处定然是山川震荡,江河断流,然而当这军队出现混乱时,也绝对是一发不可收拾。
如此良机鲁智深焉能错过,在他的指挥下,一bō_bō箭雨不断自城头上泼洒而下,与此同时,投石车,滚木擂石等守城的大杀器也毫不吝啬地抛下城头,如同割麦子一般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撤退,撤退,”看着越來越多的士卒倒下,高阿那肱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粗心大意之下,他们失了先机,在敌人眼中不过如同待宰的羔羊,若是再不下达撤退的命令,怕是二十万人都将不保。
兵败如山倒,这句话形容此时的济州军甚是合适,高阿那肱的命令一下,所有人都是欣喜若狂,拔腿就走,开玩笑,若是不赶紧跑路,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沒有人可以完全漠视自己的生命。
“高阿那肱,哪里逃,”就在高阿那肱铁青着脸,死死盯着不断从城中溃败奔逃出來的士卒时,突然从左翼传來一声惊天大喝。
高阿那肱扭头看去,就见在自己两里外,正有一只数千近万的军队风驰电掣而來,那整齐干脆的脚步声,凛然的气势都让人不敢小觑。
感受到敌人的杀意,喝声中的藐视,高阿那肱心中一阵愤怒,虽然济州军被山东义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损伤惨重,但二十万大军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单纯的数字,就算是二十万草人,山东义军想要全部屠戮怕也不是易事吧。
惊怒交加的高阿那肱见敌军如此猖獗,哪里能够容忍,堂堂太尉,淮阴王初战便碰了一鼻子灰,实在有失颜面。
“來啊,率两万大军前去迎战,务必将敌人全数歼灭,”高阿那肱身侧,尚有五万军队保持着完整的阵形,负责策应,看着己方在城中大败亏输,这些人早已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想要报仇,而今听了高阿那肱的命令,左侧两万人顿时嗷嗷叫着扑向敌军。
“弟兄们,陌刀旅自从建立后还寸功未立,如今正是时候,尔等定要打起精神,将高阿那肱杀个片甲不留,如此也不枉总督大人对我们的神情厚爱,”
那向着高阿那肱左翼扑來的正是程咬金率领的陌刀旅,一个多月时间过去,原本只有三百人的陌刀营也扩充到了旅的编制,旅长由程咬金担任。
有了高兴改革后的统一计量单位,加上流水线生产,山东省的生产速度是极其惊人的,近两月的功夫,两千多柄陌刀并非难事,陌刀这武器虽然剽悍,但如果数量达不到,也不可能发挥出逆天的作用。
程咬金一马当先,雄壮的身子如同一只健壮的狗熊,此时此刻,他的眼中满是兴奋与激动,等待了这么长时间,他终于可以率领一只军队好好厮杀一番,这如何不叫他欣喜若狂。
“杀,”
沒有废话,双方人马狠狠撞在一处。
双方甫一接触,高下立判,虽然济州军有两万人马,但一个照面却倒下了四五百人,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
程咬金这厮果然是胆大包天,竟然将陌刀旅排列成了最易突进的锥形阵形,他自己担当锋锐,一往无前地向敌军阵营深处钻去。
虽然程咬金的做法有些冒险,但效果貌似不错,一个照面,济州军便落在了下风,被陌刀旅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直向心脏凿插而去,一路上哀嚎遍地,血雨腥风。
在高兴的精兵策略下,每一个山东义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