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到那边坐下说。”说着。高兴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在萧诗韵的肩头。然后当先向着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感觉到身上突然温暖了许多。萧诗韵冰冷伤感的心不禁暖了几分。看着高兴背影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两人來到树林。高兴捡了些枯枝。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柴。很快便燃起一簇篝火來。跳跃的火光不仅驱散了黑暗带來的恐惧。更是让湿寒的空气多了丝暖意。
“萧小姐。你这么晚跑出來。是不是和你舅舅家里闹了什么不愉快。”看着萧诗韵一脸黯然神伤的模样。高兴心中也隐隐有些不舒服。无论是看在萧瑀的面子。抑或是单纯的希望这历史上的萧后能少吃一点苦头。高兴都希望自己能够帮上忙。
萧诗韵怔怔地看着在寒风中忽闪忽灭的火苗。轻轻地点点头。然后缓缓开口叙述起让她畏惧。慌乱。无奈。不甘的种种。一个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孩子。再遇上一个尖酸的后母。日子的凄苦辛酸可想而知。
“你恨你舅母吗。”待萧诗韵说完。高兴不由开口问道。
萧诗韵摇摇头道:“她是为了家好。为了俊儿好。并沒有什么错。怪只怪我是皇帝萧岿的女儿。却生长在普通的家庭。拖累了舅舅一家。”说着。萧诗韵的眼中又溢满了泪花。
“你真善良。”高兴叹息一声。潘玲的所作所为也许尖酸刻薄。但对于家庭來说却是沒错。
人说虎毒不食子。但易子相食。买二卖女却是屡见不鲜。抛去人类自己施加在精神的道德准则。得以超越万物的规则來说。这并不是什么万恶不赦的举动。生存。是生物的本能。这也只是人性使然。谁又能说自己沒有私心呢。只怕就算是孔子也不敢如此说吧。
“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嫁给劳什子黄公子吗。”问出这个问題时。高兴心中沒來由一阵紧张。
“我还有别的办法吗。”萧诗韵茫然而又绝望地看着高兴。
看着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高兴一阵心痛。“怎么沒有。我会帮你的。你不能嫁给黄公子。不然一辈子可就毁了。我给你钱。你拿去给你舅母。她就不会再逼你。如是黄县令再找你舅舅的麻烦。你们一家完全可以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实在不行就和我一起去齐国吧。”
见高兴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萧诗韵大为感动。两行热泪无声滑落。颤声说道:“多谢萧公子。谢谢你。”
……
潘临风一路奔逃。整整半个时辰。奔出四五十里地确认敌人沒有追上來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声喘息起來。
虽然未战先逃。显得潘临风实在太过孬种。但对于自己狼狈的模样。他却毫不后悔。
自从一只眼睛因为奸淫了金钱帮帮主的爱妾被刺瞎后。潘临风便明白了一个道理:逞强的不是英雄而是傻子。他与高兴素昧谋面。更谈不上深仇大恨。犯不着拼个你死我活。而且高兴身上那危险的感觉也让潘临风忌惮不已。是以他只是略一思索便当机立断。拔腿就跑。却也救了自己一命。
“潘临风。我们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你怎么像条死狗一样的坐在地上直喘气。”潘临风刚喘了一阵。一个娇媚酥软的声音由远及近。吓得他当即蹦将起來。诚惶诚恐地看向声音传來的方向。
“不知二位特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潘临风看着正向自己走來的天仙子和罂粟花。额头上不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还沒回答我的问題。人呢。”罂粟花娇笑吟吟。四下打量着。却发现除潘临风一人再无他人。眼神不由变得凌厉起來。嘴角的笑容却更加诱人。“潘临风。你不会是敢于违背我们的命令。伤害了目标吧。”
“沒有。沒有。绝对沒有。”潘临风猛地跪倒在地。身子低俯在地上。颤声道:“回禀两位特使。属下原本就要得手。却突然杀出一个黑衣人。武功甚是高强。属下不能、不能胜之。”
“居然有人插手。会是谁。有可能是他吗。”天仙子自言自语嘀咕一句。然后蒋疑惑的目光投向罂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