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定定地看着昏睡中的宇文邕,眉头紧紧皱起,良久才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忧虑。
于翼心中一沉,有些迟疑地道:“太医,陛下的伤势……”因为过于紧张,于翼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口干舌燥,双手掌心却是汗涔涔的。
那太医再叹一声,面色沉重地看着于翼道:“于大人,陛下本就身染重病,如今又受了刺激,怒火攻心,邪气趁机侵入体内,形势甚是严峻,药石之力怕是……”说到这里,他便住口不言,但所表达的意思于翼却是再清楚不过。
“你说什么,你这庸医,因何如此信口雌黄,胡言乱语,陛下不过是偶感风寒,休息几日就可无恙,哪里像你说得这般,”
太医话音方落,于翼陡然色变,枯瘦的大手探出,狠狠地攥住前者的衣襟,直将其拽的一个趔趄,就连呼吸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于翼恶狠狠地盯着那太医,身上澎湃的杀气压迫而出,厉声道:“说,你受何人來此,有何居心,”
“咳咳,于大人,下官绝无谋害陛下之心,下官冤枉,您松手,咳咳,”那太医一脸惶恐,浑身剧烈地颤抖起來。
“庸医,”于翼怒哼一声,猛然松开手掌,但眼中的杀意却是有增无减,“你给本官听好了,若是陛下有任何闪失,你自己提头來见,”
那太医打了个机灵,他想出言反驳,但却沒有那个胆子,只能将满心的委屈,愤怒,恐惧深深压下,唯唯诺诺,战战兢兢地看着于翼,眼中几乎流出泪來。
伴君如伴虎,作为皇室的专用医生,虽然他享受着高官厚爵,但所担负的风险同样巨大,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家人朋友也可能会受到牵连。
“关于陛下的病情,本官不希望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顿了顿,于翼双目中闪过一抹森寒的光芒,“后果你自己知道,”
那太医浑身一抖,噤若寒蝉地点点头,大气都不敢出。
声严色厉地威胁过那太医后,于翼的目光突然向四周看去。
“于将军,小人愿立下毒誓,绝不敢泄露一丝秘密,”
“将军饶命,饶命啊,”
却是负责守卫宇文邕的八名护卫,见于翼杀机浮动的目光扫來,尽数跪倒在地,一脸惶恐之色,凄哀地哭诉道。
于翼走近几步,神色舒缓了少许,淡淡地问道:“你们当真能保守秘密,”
“当真,若是小人胡言乱语,愿受万箭穿心之苦,”见于翼脸色缓和,众护卫似是看见了曙光,忙不迭地说道。
“好,既如此,本官便答应你们,”于翼微笑着说道,众护卫闻言顿时兴奋地叩首道:“多谢将军开恩,多谢将军开恩,”
“起來吧,”
众人再三谢恩后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來,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然而就在他们放松的刹那,于翼出手如闪电夺下两柄长剑,森冷的剑芒连闪,八名护卫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愕然与绝望,浑然不敢相信于翼竟然出尔反尔,如此无情。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于翼有些愧疚地看着他们,低声道:“安心去吧,你们的家人本官一定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