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突厥是因为天生桀骜不驯的野性而悍不畏死,那么此时的齐军则是英雄为了信仰的视死如归,比起突厥骑兵,齐军的反击更加的疯狂和凶狠,即便以突厥的凶蛮一时也抵挡不住如此锐气。
杨丽华的双眼中蓄满了泪水,心绪更是激荡难平,然而他只能咬紧牙关,握紧赤霄宝剑用力挥舞,竭力向外突围,只有太子活着,一切的牺牲才是值得的,只有她尽快冲出重围,身边的将士才会减少死亡。
武照沒有哭,然而她手中斩魂剑却是舞动如风,割裂空气发出阵阵凄厉的哀鸣,而她对面的敌人更是鬼哭狼嚎,沒有一人是她一合之将,只是短短的时间,倒在她剑下的突厥人便接近了百人。
他钵可汗沒料到本已是瓮中之鳖、强弩之末的齐军竟突然爆发出如此骇人的战斗力,刹那间便将援军杀得节节败退,而自己面前的齐军却似那天堑般不可逾越。
“那是谁,如此厉害,难道是高兴,”
武照面上那银色的面具在此时尤其显眼,更何况她如此大杀四方,他钵可汗又怎会不注意她,高兴的身手他钵可汗虽未亲见,但也是有所耳闻,再加上那独特的银色面具更让他不由有些惊疑起來。
率众突围的可能另有其人,而这银色面具的不无可能就是高兴,想要迷惑自己。
“不管你是谁,今日都休想活着离开,”他钵可汗眼中闪过一抹戾色,冰冷地喝道:“來人,给本汗将那齐人擒下,”他钵可汗身边顿时有数十勇士冲出,挥刀扑向武照。
“用力砸,快啊,快,”
张顺之的嗓子几乎已经嘶哑,双目更是血红无比,他奉命率领三万民夫埋伏在山坡上,却未注意到自山谷后方冲出的两万敌军,他恨不能将整个山峰推倒,将他钵可汗一句淹沒,只是身边的民夫为山谷中惨烈的战事所震撼,动作缓慢了不少,指挥起來也甚是艰难。
杨丽华挥剑将一名突厥骑兵劈倒在地,正欲向前冲去,却不妨那突厥骑兵并未死去,竟趁杨丽华不注意时挺刀刺向她的腰际,待杨丽华感受到那浓重的杀机想要闪避时为时已晚,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杨丽华只觉身子一轻,不自禁退开了一步,接着便见清亮如水的剑光落下,那偷袭的突厥士卒顿时身首异处。
“玥姐姐,,”杨丽华感激地看向陆含玥,这才发现她手臂上的新添了一道伤口,殷红的鲜血很快染红了她半截衣袖,顿时花容失色,失声惊呼道:“玥姐姐,你受伤了,”
“照顾好自己,杀出去,”陆含玥的眼神清冷如冰,丝毫未去在意手臂上的强势,低声说着,手中长剑恣意挥洒,将涌上來的数名突厥骑兵杀退。
只是半个时辰,区区一千米的距离,倒在山谷中的人数便超过了两万,而战事却愈发惨烈。
“喀嚓”一声脆响,剑刃上布满缺口的斩魂剑终于不堪重负碎裂,武照心中顿时一沉,嘴角不由浮上一抹凄然,“难道今日我就要葬身此处么,希望杨丽华可以逃出去吧,姐姐,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心中闪过各种思绪,而武照却是毫不畏惧地冲进突厥人中,抢过一柄弯刀继续杀戮起來,尽管她已疲惫不堪,伤痕累累,但她却绝不会倒下,只因为她是武照,她有她的骄傲。
“生擒高兴,杀,”
他钵可汗的声音刚落下,远处却突然传來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喝声:“太子勿忧,秦琼來也,骑兵师,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