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宁感到一阵剧烈的晃动,头晕目眩地醒来,睁开眼,竟发现她身处华丽的大船上,刚才的摇晃定是海浪拍打船身造成的。
她和晴枫不是在一品居酒楼吃饭来着?她记得只喝了一杯茶……。
怎么一转眼就到了海上的大船里?
啊!茶水有问题!
该死的,她为什么那么倒霉,吃个饭也被人下药,这回又是谁啊!
为什么变了模样,她还被人迷昏啊?
如果人家是冲着她忆念的名头而来,这回她可就死得惨了,把她掳到这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她还能怎么逃啊!
蓝宁环视一眼室内,她显然是在船舱内某个上等房里,却只得她孤身一个,晴枫呢?他是不是也出事了?有没有像她一样被带到船上?
蓝宁郁闷死了,揣着满肚子火气,想开门,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任她使出蛮力也无可奈何。
岂有此理,拿她当囚犯关着么?
不管三七二十一,蓝宁使劲拍门,扯开嗓子大喊一通。
“来人,来人,有没有人哪?有的话,快死过来,否则惹恼了姑奶奶,我一把火烧了这条船,大家一块葬身大海喂鱼去。”
踢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跟着听到金属撞击发出的开锁声,门呯一声被人猛撞开,走进一个粉面含霜的俏丫头。
“喊什么喊,你当别人是聋子呀!”
“喂,你谁呀?这么拽!我就大声喊了,怎么着啊?你们的强盗头子呢?把本姑娘掳到这晾着,自己却当起缩头乌龟来啦!”
蓝宁满肚的火气噌噌直往上窜,出口的话是一句比一句冲,脸色阴沉冷冽吓人,大声斥喝同样没好脸色的俏丫头。
“你,竟敢口出狂言,辱骂主人,想找死呀,你!”
“我呸!比起你们卑劣的行径,我辱骂他两句算是轻了,他要敢站在这,我还要踹上他两脚呢!”
“你再满口污秽,信不信我动手教训你,别以为自己是个艳名在外的花魁,就有多了不起,说白了,你其实不过是千人骑万人尝的妓女而已。”
蓝宁冷冷瞥她一眼,扬起手使劲朝她脸上刮去。
“啪,啪。”
俏丫头没有防备之下,竟老老实实挨了蓝宁两巴掌,一张粉脸立时现出两个清晰的掌印。
“主人都未曾动手打过我,你竟敢掴我?”
俏丫头杏眼圆睁,粉脸充血,怒视着蓝宁,冲到蓝宁跟前要和她拼命。
蓝宁一声冷笑,面无惧色,静静盯着她。
“哼,我打的就是你这种满嘴仁义道德,实则不过是一群男盗女娼、卑鄙无耻的小人。”
“你敢再多说半个字,信不信我立即让你血溅当场?”
俏丫头手中多出一把宝剑,泛着青光的剑尖对准蓝宁咽喉所在,恶狠狠扬言威胁蓝宁。
“好呀,你刺吧!我还落得痛快,图个干净呢,只不过万一我死在你的剑下,你该如何向你的主人交代呢?说是我一不小心自己撞上去的?”
蓝宁无所谓的望着她,淡淡而语。
“你……”
俏丫头气得浑身发抖,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握剑的手却不敢罔动,怕自己万一真伤到蓝宁,她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
她对蓝宁直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俏丫头正感为难,下不了台之际,一道黑色人影像刮起一阵旋风冲了进来。
闪电间出手奇快夺下俏丫头指着蓝宁的利剑。
厉声责骂:“扶苏,你想干什么?”
俏丫头面上神情无限委屈,嘟嚷了句。
“我是气不过,想教训她一下而已……”
黑色人影皱眉,有几分无奈对俏丫头轻喝。
“你……,不分轻重,行了,你下去吧。”
叫扶苏的俏丫头满脸不甘地跺跺脚,剜了两眼蓝宁才肯出去。
黑衣男子拱手诚恳地对蓝宁道歉。
“忆念姑娘,末肖代扶苏向姑娘赔不是,这丫头向来没大没小惯了,不懂得分寸,请姑娘恕罪。”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蓝宁纵有再大的怒气也不好对他发作,冷冷嘲讽。
“我可受不起你的大礼,说不定转身又拿什么刀呀剑呀对我要杀要剐,我现在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阶下囚而已。”
“忆念姑娘多虑了,姑娘可是主人的贵客。”
“是吗?你们主人还真特别,爱用这种非比寻常的方式‘请客’,既然他请的客人都来了,他这个主人还迟迟未露脸,这也是你们特有的待客之道吧!”
“实在对不起,忆念姑娘,主人因有俗务缠身,暂不在船上,待姑娘上岸之后,主人定会亲自隆重接见姑娘,还请忆念姑娘多多包涵。”
“你家主人姓甚名谁?什么身份?‘请’我来有何目的?这艘船准备开往哪去?”
“末肖只能告诉忆念姑娘,我家主人俗称九公子,其它的待姑娘上岸之后,再亲自去慢慢了解,便会清楚。”
“罢了,我问你,和我一起在一品居吃饭,那位穿白衣服的朋友,是否也被你们给‘请’上这条船来了?”
这下末肖出乎意料的痛快,十分干脆地回答蓝宁。
“那位公子既是忆念姑娘的朋友,自然也一起请来了。”
蓝宁一听,心急起来,晴枫这回是被她所累,当下紧张问道。
“你们把他关在哪?有没有对他怎么样?”
“忆念姑娘请放心,我们绝不会怠慢了姑娘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