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禾的手竟然那么轻而易举的从他的桎梏中解放。
扣子被一颗颗解开,眼底出现的却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本来被包扎过的伤口侵染了白色的纱布,刺眼的红色透了过来,泛着让人触目惊心的血色……
"熙烈啊……你到底……"
"没事。"
云梦禾吸了吸鼻子,手指却下意识的触上了柳熙烈的脸颊,"是李妍熙吗?"
男人摇了摇头,眼睛中却闪过了一抹更为幽深的颜色。
如果不是李妍熙,那么……吹想有禾涵。
云梦禾的脑海中又闪过了一个人。柳熙烈的身边跟着追风,这个男人又一向小心谨慎、身手极佳,能把他伤了的人……肯定是他信任的又或是经常接触的人……能让他轻易卸下心房的人……
"柳依蓝……"云梦禾淡淡的念了个名字,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柳熙烈的眸子,却望到了近似于万劫不复的悲凉,似是被戳破了心事那般的模样。她叹了口气,继续问道,"柳依蓝的流产手术做完了吗?"
可是心底却更为确定自己的答案,柳熙烈受伤,一定与柳依蓝有关……
"恩,做完了。"男人点了点头,脑袋轻轻向后仰,却显得格外的疲惫。
"那就好。"云梦禾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是她让你受伤的吗?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的……你这次受伤是不是因为她?"
"不是,我受伤当然是因为我自己……"柳熙烈的眸子低垂着,倏地泛起了一抹自嘲,"都是因为我自己。"
云梦禾没有多言,只是伸出手臂拥紧了柳熙烈的肩膀。
两个人的身影在吊灯下轻轻依偎在一起,男人的长腿轻轻支着,抵住了女人背部的重量,地面上的阴影却被拉得好长……
"熙烈啊……"
"恩?"
"我们用最短的时间把这些混乱结束掉吧。"云梦禾淡淡的道,拉着男人的大掌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声音在偌大的房间中似是在颤抖。
"李妍熙也是,柳依蓝也是……用最短的时间结束掉吧。然后,我们一家三口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好。"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将怀中的女人抱紧,"然后我们一家人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柳熙烈受了伤,又一直在发低烧。云梦禾帮他换了衣服看着他睡下后才轻轻的起身……
手机上,江珏的未接来电已经堆了十几个,虽然江珏就在楼上,可是害怕把柳熙烈吵醒她们还是不能面谈。
"你可接电话了!"耳边传来了江珏匆忙的声音,还有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今天柳熙烈的刀伤,是被柳依蓝刺的。"
"我知道。猜到了。"云梦禾道了一句,看了看男人沉睡着的面孔,只能反手带上了门,走到客厅中去。
"可你一定想象不出柳依蓝为什么会把柳熙烈伤成这样!"江珏急迫的继续道,连声音都带着几许颤抖,似是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心动魄中,"那个女人简直是丧心病狂!柳依蓝绝对是个疯子!疯子!"
"……"云梦禾叹了口气,却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今天,柳熙烈从国外接了个老人来医院,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柳依蓝就像是个疯子一样拔出了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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