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风拂过,小女孩娇俏的小身影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绝站起身来,身体里的那股寒冷之意已然消散大半,听她的说话声,他略显瘦弱的肩微微一颤,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眸色越沉越深,看来他该好好调查她一番,至少要知道她是谁?以前不过是觉得她只是个比较邪门的小女孩而已,如今事情远非他想像的这样简单。
原本他可以当她不存在,这样的小女孩与他有何干系,而如今他不可能当她不存在,因为他不能让夏花身处在某种不确定的险境之中。
……
月沉日升,第二日,又是一个极好的天气。
夏花仿佛忘了昨晚的事,而大壮一早醒来之后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除了身子虚软些之外,倒无任何不妥,这让夏花放松了许多。
夏花让大壮在家休息,大壮不愿意,硬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夏花,夏花少不得带着他一起去了四方山。
不想,在路上却遇到县里来的铭玉阁店掌柜张德清,他带了一大帮子人过来,夏花一问方知张德清知道她家盖房,怕农忙时人手不够,特意的找来了十几个口碑好技术精的瓦工木工之类的,还外带了几个收拾的很干净的婆子一道过来帮忙打杂,不仅盖房子所需工具都准备的妥妥当当,就连这十几个人的伙食都带了来。
夏花自是感激不尽,连连道谢,只听张德清言恳意切道:“夏姑娘,若不是你哪有铭玉阁现在的光景,不过是找了几个人过来帮忙,尽尽小老儿的心,姑娘可不能客气。”
夏花心里有些奇怪,张德清怎好好的知道她要盖房,她脸上露出微笑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领了张掌柜的这份心意,只不知是哪个托了掌柜的?好叫我也能谢谢他。”
张德清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只道:“夏姑娘,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托我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叫个什么名儿,就是姑娘第一次到我们小店制茶时,忽喇喇跑出来的那个凶巴巴的美貌红衣汉子。”
“哦,原来是小阮汉子。”夏花点了点头,“那他怎么不自己来?”
“我也不大清楚,昨儿晚上他跑过来丢了一百两给我让我寻人,我一听是为夏姑娘找人盖房,哪敢收他银两,这原是小老儿该为夏姑娘尽的心,况且不过是找个人,我认得不少木工瓦工也不费事,所以想将一百两还给他,结果可倒好,他拿刀抵着小老儿的脖子骂小老儿瞧不起他,小老儿吓得半死才收了这一百两,今儿一早就亲自带着人过来了。”
张德清从袖笼里掏出一百两银票,递到夏花面前笑道:“这一百两还请夏姑娘务必收下。”
夏花笑笑,这是元阮那个莽汉子干出来的事,动不动就骂人或者以武力协迫,不过元阮也算是为她办了件好事,她接过银票,回头喊了一句:“大壮,把牛车上的那个蓝包袱拿来。”
夏大壮坐在牛车上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拿着长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眉头紧锁,也不知在发什么呆,竟没听到夏花叫他。
夏花见大壮一付心不在焉的模样也没多在意,以为他不过是身体不舒服,自己回身从牛车里拿了一个包袱过来笑呵呵道:“掌柜的,也不可叫你白走这一遭,我这里还有……”
张德清连忙挥手打断道:“夏姑娘这不是折杀小老儿么,不过跑个腿,我可不敢收银子。”
夏花哈哈一笑,打开包袱道:“掌柜的误会了,这原是我今儿一早起来煎好的葱油饼,这会子还热着,掌柜的这会子就赶到这里定是天不亮就走了,一定顾不上吃早饭,还有大家伙估计也没顾上吃早饭,赶紧先吃了早饭再赶路。”
张德清鼻子一吸:“好香啊。”又拿过一块尝了一尝,乐呵呵道,“夏姑娘,这葱油饼怎么做的,又脆又香让人吃得都舍不得松口,不如告诉小老儿制作方法,小老儿也好回去做。”
夏花笑道:“当然可以,铭玉阁虽是高档的茶楼,像葱油饼这样的家常东西原本不入流,可如果这将葱油饼改进一下,弄出漂亮的花样来也不失为一道佳品。”
张德清听的眉飞色舞,连连说好,夏花边跟他说话,边赶紧将一包袱带着热气的葱油饼都分给大家伙吃了,一个个吃的直夸香。
张德清不想今日这一行还有意外收获,这一次他又多学会了一道茶点,心里美滋滋的,对夏花更是心里佩服之极,只恨不得马上请了夏花到他家店里坐镇才好,只是他也不能强人所难,人家拖家带口的习惯了住在乡下,他唯有日后跑了勤快些,遇到难题多问问夏姑娘就行了。
想着店里还有事,张德清便跟夏花告了辞,让冒儿驾着马车一起回到了涂江县。
四方山脚更是喧闹非常,夏花将有新人来的事告诉老赵,原以为老赵会不自在,不想老赵倒是个大大咧咧爽快利落的性子,很快便与新来的人融合到一起,大家齐心努力的干事。
彼此间还时常交流交流技艺和心得,那些新来的一听老赵介绍说这房子的图纸竟是夏姑娘亲自画的,一个个不由的心生佩服起来,他们当中有了当了几十年的老瓦工,从来也没遇到过这样会亲自画图纸,还把图纸设计的如此精妙的姑娘。
都说人多力量大,果然不假,多添了十几个人盖房的进度真不是一般的快,正好明儿个老赵队里的人有两个要回家收稻,这些新人补进来可比夏花原先预想的进度要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