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他厉声急呼,几乎要丧失了所有希望。
“呜呜……二哥……二哥!”一个嘶哑的哭泣的童声微微传来,他心头顿燃希望,十一没死,他还有没死,他这个做二哥的答应了保护好十一弟,他一定要做到。
“十一别怕,二哥来救你!”他磕绊的循声找去。
“秦岭,你别过来!”夏花娇喝一声。
秦岭顿时蒙住,他好像听到楔的声音了,怎么可能,楔怎么可能这会子跑到火海里来,可是他明明听见了,他更加激动,心中又痛又焦,急呼道:“楔,是你么?”
“秦岭,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赶紧撤!”夏花抱着秦十一,已跃过了被火烧的正旺的门槛。
“楔,果然是你?”秦岭几乎要激动的难以自持了,可是生死关头,他不能有一点点的闪失,不仅十一,还有楔,他绝不能让他们死在火海里。
他赶紧将身上的还微湿的袍子披到夏花身上,拿自己的身子遮挡住夏花,又道:“楔,快走!”
“呜呜……二哥,姐姐……”秦十一又哼哭了两声。
夏花哪里还能等着让秦岭来护他,她一手抱着秦十一,一手一把揪住秦岭腰间的腰带,以一种秦岭看不清的诡异身姿向火势小的地方躲着。
仿佛是瞬间,又仿佛是一百年之久。
秦岭的脑袋被火熏火燎的昏沉,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如何被夏花带着冲出火海的,他只知道他与楔共历了一场生死,这一世,能共历这一场生死,他觉得就算此刻就死了,也再无遗憾。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夏花的身影,他甚至觉得那是不是一场梦,抬眸间就看到贾琴两眼红肿的喊了一声:“冬福,你可醒过来了,你把娘都吓死了,你若有个好歹,娘就要随着你一起去了啊……”
“小……”他想问一下楔怎么样了,可是就在楔刚刚救他的瞬间,他已然明白这个楔已非从前的楔了,他与她从小一处长到大,对她知根知底,更知道楔命格奇诡,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楔已换了一个灵魂。
如今,他虽还有疑惑,也知道物是人非的道理,不过不管楔是不是过去的她,她既然选择悄然离开,就必然不想让旁人知道是她救了他和十一。
他从来也不能为她做什么,所做的也只是不给她徒添麻烦罢了。
他动了动唇,转口问道:“十一怎么样?”
贾琴脸上不大好看,只冷声道:“十一没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这会子已经睡着了。”顿一下,心里终是有不甘和埋怨,“冬福,你是什么人,十一又是什么人,你怎么能这么不管不顾的去救十一,他不过是个庶子,命本来也算不得什么,你何时变得这样不分轻重了。”
“母亲,我累了,你先出去。”秦岭冷冷说了一声,将头扭到枕头的另一侧,不愿再多看一眼贾琴。
“冬福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娘,就算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你也要顾着我秦家,你知不知道若你有个什么,娘也不能……”贾琴坐在床沿边上,拿手帕拭泪。
秦岭忽然转过头来,一双眼带着一种绝望的空洞和冷漠,他低低的喝了一声:“出去!”
贾琴身子微微一抖,却不敢再看秦岭的眼睛,他这样的眼神叫她有些害怕。
……
夏花救了秦十一和秦岭,便从秦家后院悄然离开,那间被燃烧的屋子已轰然倒塌,独留下一堆被烧的乌黑残垣断壁。
冬日的夜风打在脸上格外的冷,她脸上却是通红,刚跑的一身是汗又冲入火海救人,正是热的浑身都是大汗,经风一吹,反倒添了一种异样的冷冽。
忽然,她听到暗处传来一声叹息,那声音极微弱,可她却听得极清晰:“楔,为何偏偏是你救了他?”
夏花倏地一震,脸上却没有任何异色,这声音是失踪的念弟的,念弟根本不知道她听力惊人,她既然不肯出来见她必是有什么不得已之事,况且听念弟这一声叹,那个他,想必就是秦岭了。
她将身子隐在黑暗之中的一颗大树之后,侧耳细听过去。
又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念弟,想必这就是天意罢,天意不肯绝了秦二爷的命,你也不必执着了。”
“他一日不死,姐姐的大仇就一日不得报。”
“可是他也救过你不是?”
“他哪里是真心救我,不过是想哄着楔开心罢了。”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终归是救了你脱离了苦海。”
“若当初知道是他害死了姐姐,我打死也不要他救。”
“其实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罢了,他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做不得主得,你不如放下心中仇恨,我们一起重新寻一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好不好?”男人顿了一顿,又低低道,“况且你已经杀了佟无邪,也算为盼弟姐姐报了仇了。”
“阿驹,不管结果如何,今日之事我还是要谢谢你,你为了我到秦家做小厮,与我理应外合放了这把烧了秦岭的屋子,不想终是功亏一篑了。”念弟满脸失望之色,又摆摆手道,“阿驹,你先回去吧,省得被人瞧出了端倪。”
“念弟,我不想回去,我们不如远走高飞吧!”周阿驹满眼的期待,手紧紧的在包袱的带子上捏了捏,低低道,“念弟,我连盘缠都准备好了。”
“阿驹,只要秦岭一日不死,我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