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个时辰,再回到城里,已经是另一翻天地。
所有人都知道巡抚大人抓到了淫.魔。所有人都知道那淫.魔不只一个,而且最大恶极的那个魔头还没有绳之以法。
听说那位罪大恶极的魔头美丽倾世,曾是东云皇下战大齐的诱因。
所有人都相信那个人一定就是他们以为的那个魔头,没有人怀疑他不是。
我走在街上,听着那些激烈的议论,感到麻木。他们口中的那人是谁,我感到如此的陌生,也许那人和我没什么关系。
又是谁散布了这些蜚语?怎会如此之快就传播得满城皆知?
那些鄙夷憎恶的目光仿佛都汇聚到了身上,我甩了甩头,加快了脚步。直到走进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才放缓脚步。这时,我方想起我并不知道柳寓澜住在哪里。
云平城的官员不少,最大的官当然是总督,但是一般来说,负责处理案子的都是知府大人。不知道柳寓澜会带着那白修德去哪里。
左右看了看,这条街道难怪人这么少,原来是官员聚居地。
走出街巷,我决定先去知府大人处。然而,站在街头,我却不知道知府衙门在什么地方。也许可以找人问一问,但是那一张张脸仿佛都不再和蔼可亲。我不想去问任何人。
“听说巡抚大人正在衙门审□一案,走走走,去看看去。”
开审了?
人流开始向一个方向流动,想来都是去看审□案的吧。我随着人流走去。
知府衙门前,人山人海,虽然根本看不清审案现场,但是人们还是一脸兴致勃勃,不时议论纷纷。大家最关心的不过是那个罪魁祸首什么时候归案。
悄然潜进府衙。
大堂里左右两排官差,白修德跪在堂下,柳寓澜坐在正前方的官位上,左右还有几位官员摆案而坐。现场一片寂静,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过了一会儿,坐在左边上手的一位官员开口道:“巡抚大人,以下官之间,当务之急是要追捕那罪大恶极的元凶。”
柳寓澜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来,淡淡地瞥了那说话之人一眼,隔了几秒后:“本官岂能听他一面之词。”
“大人,我所说的千真万确。”白修德急忙道。
柳寓澜眼神凌厉地盯着白修德:“你所指认的那位公子乃是这个世上最适合修炼万法心经之人。”
闻听此言,我大吃一惊,柳寓澜究竟知道什么?走神间,外面忽然喧闹声大。柳寓澜排了一官差出去查看情况,没一会儿,官差进来回禀说是有一位公子称是代武林盟主来旁观案情审理,柳寓澜思忖片刻准了那人进来。随后一个头戴冠帽,身着蓝锦长衫的男子不步入大堂。
那人有些眼熟,听他报上名字,刘盏,我方想起原来是云平七公子之一,曾在秋花会上见过,不知他此来为何?
刘盏见礼过后,便一言不发地站到了一旁,跪在地上受审的白修德听说他代其父而来,脸上瞬间出现了愧色,他一定羞愧自己的事情让身为武林盟主的父亲蒙羞了吧。
我敲了敲脑袋,在想什么,此人如此诬陷我,同情作甚。
不过片刻闪神,随后便听到一位之前说话的那位官员提出建议,要求捉拿白修德指认的人以当堂对质以便查清真相,柳寓澜没发话,忽然看向刘盏:“刘公子以为如何?”
刘盏一拱手:“回巡抚大人,草民以为总督大人之言有理。”
柳寓澜视线在大堂里扫过,最后在我所在的屋梁上停了几秒。我抓住梁木,紧张地盯着他,还好,他收回了视线,应该没有发现吧。
“既然如此,那就传本官令,捉拿……”柳寓澜顿了一下,看向白修德,“可知其姓名?”
白修德立刻道:“那位公子名木瑾瑜,我可以画一幅他的肖像。”
我摸了摸怀里的匕首,犹豫是否要杀了那白修德,修德修德,名字取得倒好,可惜名不副实,或应该叫做缺德。
很快,笔墨纸砚就铺在了那白修德面前。我忽然想看看他究竟能画出什么模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修德笔下的人物也快画成,我轻轻从梁上跳了下来。柳寓澜的眼神又投了过来,我紧张地站在地上,不敢动。等他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后,我长舒一口气,轻手轻脚走到了白修德面前。
画中之人是我?
是这白缺德画画的ps能力太强,还是画中人其实另有其人与我无关?
画作已经呈到那几位大人手中,所有的反应都是惊艳,包括刘盏,当然要排出柳寓澜,他眼波不动,语气平淡地吩咐人将画临摹多份,然后张贴全城。
柳寓澜,你这样铁面无私,真是好极了。果然不再是那个我熟悉的三弟了。要张贴全城,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淫.魔吗,真是好得很。
我盯着那位呈画的官差,当他从我身边走过时,匕首轻挥,瞬间,画像成了碎片。堂中众人大惊失色。我看着那一张张惊恐却故作镇定四顾的脸,忽然很想大笑几声。
“何人胆敢扰乱公堂?”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起身厉喝。
我冷笑一声,开口道:“这位白修德公子事迹败露企图诬陷他人,还请众位大人明察秋毫。”
“你是谁?躲躲藏藏算什么,何处出来对质。”白修德一惊之后,忽然义正言辞道。
我冷冷地盯着白修德:“白公子,我劝你最好不要信口开河,污蔑他人。免得到时候罪一等,啊,我差点忘了。白公子的罪行总之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