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皱眉头转头盯着他道:“这些女人送来不就是伺候朕行人伦之理的么?连性命皆是朕的,何况身子?莫非朕还不能叫她们脱衣服了?!”
听着那公鸭嗓子如此理直气壮的说着这番话,下头那减兰脸上一片惨白,紧抿着那唇气得身子微微抖着。
站在她身边儿那个衣裳上头镶着淡红边儿的女子则弯着嘴,笑着朝那减兰平平的胸口扫了一眼,把自己那身子站得更直了些个,更显得身上婀娜丰腴。
郑公公头上阵阵钻着冷汗,原本,皇上在正殿上玩蛐蛐斗鸡就已大失体统了,这会子若真个叫这些女子在这大殿上宽衣解杉的……若是被太后知道了,自己这个总管就算是到了头儿了!
“皇上……那……那人道之事,都要等到天黑下去,儿女在房中私话时方可,现下是白日里头,行那事……未免……且太后……”
听着这郑公公提起了太后,小皇帝抬手挥道:“行了行了!”转头又瞪了一眼减兰,见她仍煞白着张脸,身上微微抖着,懒得搭理于她,便抬手向次一个指去,“你呢?”
那女子未语人先笑,眼中如含着股子水儿般的,抬起头来朱唇轻启,声儿更似那水儿一般,还带着股子媚意儿:“皇上,民女玉簟秋自幼习舞……若是皇上有兴,于那月下赏舞更是得趣儿呢。”
她那话,一字三折,听得连站在边儿上的小太监们都一个个的腿发软,这女子哪里是个善舞的?光是这动静就已能要了人亲命了!真不知道那刘大人是打哪儿寻了这么四个尤物回来。
小皇帝皱着眉头上下看了她两眼,那玉簟秋脚虽不动,可浑身上下就似那蛇一般轻轻扭动着,那胸、那腰、那臀。虽动的幅度不大,可与立在她身边儿的那个减兰一比,立时便打那身子上头分出高下了。
“可做得文章?”
文……章?
玉簟秋愣了一愣,诧异抬头,正看着小皇帝抬着下巴,坐在上头冷冷瞧着她:“太后平素时常言道: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到底也应通得些道理才是好的。你可做得文章?”
那玉簟秋脸上僵笑了两下,忙道:“民……民女会唱词,倒是……没学过做文章。”
小皇帝鼻中冷哼了一声儿,转头又向第三个女子问道:“你呢?会些什么?”
“小女子玉簟凉,虽不会做文章,可是却有旁的绝活儿。”玉簟凉挑起眼角,脸带一丝轻笑,身上亦不似前头那玉簟秋一般的扭动,但那眉眼之间亦有一股子fēng_liú韵味。
“什么绝活儿?”小皇帝听了,挑了挑那眉头,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显是比那文章舞蹈更有兴趣。
“小女子会……chuī_xiāo。”说着,那玉葱般的柔荑轻抬,半掩到红润欲滴的唇上,那似笑非笑的勾魂样儿,让站在皇上身边儿的郑公公更是一阵哆嗦。
他自是知道的,这四个女子乃是为了皇上大婚前一年,特特选进宫来伺候小皇帝学习人事儿的。因着早些年间先皇复国,前朝宫廷内的底子去了大半。后头又是因着先皇登基平定后却偏又英年早逝,小皇帝不足十岁便被扶上了王位,这宫内连个教习人事的妥帖宫女都安排不大妥当,太后这才令刘大人等人四下便寻那绝色女子给皇上填充后宫。
除这等因由之外,更是因着太后平素需得垂帘听政,少有时间教导皇上。身边那些小太监们又一味讨好,害得皇上小小年纪于那政务上头一窍不通,偏好斗鸡走狗。连那原本京中皇宫亦不乐意住着,非要搬到这京北临山避暑的鹤临园里头。
太后苦劝数月皇上亦不听从,无奈,只得以毒攻毒的让人选些美貌女子进来。若是皇上看中哪个,太后便暗中教导哪个,把这小皇帝往正途上引引。且来年四月这承安帝便足十六岁了,亦到了那大婚亲政之时,若是那会子还是如此,这江山社稷怎能便如此让他毁了?
都说少年不定性,先立几个女人回来记他改改性子,再不济,便让他多多的生些孩子,太后从中择出好的,命人细心从头教导亦是一般无二。
“chuī_xiāo?”人事不通的小皇帝自是未曾听过这香艳之事,那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怒气更甚,“可会打猎?”
那玉簟凉微微一愣,恍惚摇头:“不会……”
“可会逗蛐蛐?”
“不、不会……”
“可会蹴鞠?!”
“不……不会……”
“这些都不会?!朕要你们这些废物又有何用?!白耽误朕这些功夫!”皇帝脸色一变,大袖一甩,气冲冲的抬腿便出走,连半眼都懒得再看这四个“无用之人”。
“皇上!皇上!慢些走啊……”那原本追着皇帝过来的小太监,又连跑带颠的跟在皇上身后,一路出了宫殿而去。
四个女子皆愣在殿内,一阵轻风吹进,直吹得那衣裙飘荡,可这四个这会子皆是脸色各异,这会子哪里还能看半分仙气来?
柳蔓月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上轻轻抖了数下,这皇上……竟连自己这里问都没问上半句……就跳过去走了?
再微微转头,瞧着那三个脸上气得微微发黑的女子,唇角轻挑——叫飞机场白莲花当众脱衣服,让杨贵妃狐狸精做文章,找乐器“口技”大师逗蛐蛐踢蹴鞠?这小皇帝……呵呵,看来这回阁主叫自己四人前来笼络那小皇帝之事,还真真非是那清闲差事呢!
且,适才他只跳过了自己,莫非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