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目瞪口呆,这也成?阿念的脑子转的也太快了吧,这么个事儿都能让她利用上。见鬼的,自己早该把这些事儿拿出来跟她商量才对,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处处掣肘。
李想又想起问小桃她婆家这一家子的问题。小桃笑道:“五哥太坏了,他花钱请了几个假大夫,轮番忽悠阿爹,说他的身体适合在温暖潮湿的地方住。又硬是拖了阿娘也让大夫检查,大夫如法炮制,也说阿娘看着健康,可是身体里埋了病根儿,最好去暖和地方呆着……结果事情闹到最后,翻云拍着胸脯说,明年考中进士他就申请外放,带了爹娘到暖和的地方去。到时候还得麻烦大哥去跟赵二哥说说好话,想办法把他丢到南方去呢!”
李念道:“喂,怎么不来求我……”
李桃无奈道:“你脸皮也稍微薄一点儿好不好,还没当王妃呢!”
李念道:“你想得太多了,我是说我可以去求求我大哥啊!”
李想佯怒道:“才不用你,我又不是求不动何文缜!才不要你欠他人情,哼,这家伙总想把你抢走……”
李桃囧着一张脸:“你们俩是在开玩笑么?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好笑。”
李想跟两个妹妹商量了一下各种事情,觉得放松了许多,对着耿德阳也不拉着脸了,第二天就跑去郊区跟甘九娘的父母提亲事。
甘九娘的爹娘乐坏了!别看李想瞧不上人家耿德阳,说白了,那是他敝帚自珍,让外人看,甘九娘还真是运气好啊!耿德阳是正经个从六品的国家官员,穷归穷,再穷也是官!他的孩子是有资格进太学的,这是个与平民完全不同的阶层啊。甘九娘的爹妈,那是见了里正都要行礼的小老百姓,这会儿居然有个六品官儿跟他们的女儿提亲,还说婚后可以把他们接到开封一起住,不用离开女儿,这实在太好了!再加上女儿这段时间表现的样子,老两口知道她是乐意的。这还有什么犹豫的,俩人立刻应下了。
甘九娘没有住在李想家里,所以她的婚事也不用李想操心。当然,按照惯例李想要送她一大笔嫁妆,前面几个人都是送的金子,到了甘九娘这里也不例外,依然是三百两黄金。李想考虑来考虑去,建议甘九娘掏钱买个宅子,理由是她有父母,需要个稳定的住处,又开玩笑说你那里小门小户,也没什么仆人,这么多钱放在家里多不安全啊,不如挖个地道吧……
十一娘看了李想一眼,扭过脸来也对甘九娘温言道:“阿郎说的有理,都是知道咱家出去的小娘子有钱,不防备点儿怎么行?你又不像温仪跟暖暖,她们把钱都存到阿郎这里了。你毕竟是正经嫁出去,爹妈也跟着,钱都是要带去新房子……还是挖个地窖保险!”
欧温仪道:“说得对,这样吧,我帮你踅摸房子,踅摸好了直接让阿郎给你找人收拾,他现在认识的工匠多,手艺好的有的是!你只管等着搬进去就好。”
在李念与李想摊牌之前,李想还没想那么多,如今再看大家的表现,李想总觉得处处可疑,欧温仪前几年曾说要买个大宅院,现在也不提了,租房子居然只租一年,明明三年可以打七折她都不肯多租。苗玉奴兴高采烈的通知大家说郑爽被派到杭州当同知去了——她高兴什么,正常人会高兴离开京城而且跟熟识的姊妹们分别么?瞧她那一脸解脱的样子。去年钱奎曾经苦着脸说他想买地结果桂花不同意,宁可把钱全都换成金子藏着,连翻新房子都不许!
李想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他自以为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环境,可现在想起来,处处都是漏洞!也就是这些小娘子都是自己人,要不然,就他这幅未卜先知的模样,被不亲近的发现了端倪,是多可怕的事儿啊?
认真地想一想,他是多么的幸运,虽然来到了陌生的地方,可是遇到的都是很好很好的人,走到哪里,都有人扶一把帮一把……
李想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妈妈说过的话:“我宁愿你笨一点儿,也不希望你满脑子的小聪明……”他从小学习好,可人际交往方面,一直很笨拙,妈妈从来都说,没关系没关系,慢慢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就让让别人,吃亏是福,做好事儿未必能够立刻得到报答,可做一辈子好事儿,身边就一定会有很多好人,会遇到许多好事儿。
曾经有一阵子,李想怀疑过妈妈说的话,自己从来不做坏事,能帮别人就帮一把,他家的经济不算好,也做不到像许多同学那样去做义工什么的——他毕竟不善交流,可是但凡有需要捐款的时候,他即使经济不宽裕,也从来不会吝啬。他曾经想过,他的错误是不是没有按照妈妈说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让让别人,可转念想想,这不对啊,这不是不知道怎么办的事儿啊,他清楚地知道他没有错啊!那是他的课题他的成果,被别人占为己有他为什么不能说?
妈妈说:“这不是你的错,想想,这只是人的一生中罕见的一次意外,一次不公平的待遇,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这样子的。想想,你还年轻还有机会,你能站起来的……”
那时候的他,不愿意再相信妈妈的话,他执拗地认为自己过去的坚持是错的,妈妈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