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六妹妹看得通透!”薛明博爽快的笑起来。
薛锦绣忙道:“我也是昨儿回来听人把府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当时我就想啊,本来已经分家了,我们就该迁走了,要不是大伯大哥念着亲情,让娘还能留在府里,还能用府里的药材,说不定……哎。大哥是爷,怎么能和咱们这群宅子里的女人一起领那些月例呢,我那阿姐也是个死心眼子,只晓得一味的按着规矩行事。”
“阿颜一向如此,小时候老夫人就夸她规矩好,可我瞧着这人啊,还是要知道变通。”薛明博此刻也不怎么气了。
薛锦绣不欲多说此事,将一些商铺的账本拿了出来,鉴于薛明博的能耐,薛锦绣简单明了的将铺子的收入项目只给他看。这些薛明博倒是知道,而且见薛锦绣拿出来的都是府里经营的当铺,金银这类的有大宗银钱入账的商铺,心道她还算识相。
一番讨论后,薛锦绣道:“大哥此举是替大伯分忧,先管着这三间铺子试试手。我这就吩咐人将铺子的详情还有账本送到大哥书房去。”
薛明博不过是想来多要些银钱,没想到薛锦绣直接给了他能下金蛋的母鸡,与其找别人要,不如自己有。薛明博很是高兴,并未做多纠缠,夸了薛锦绣几句后便走了。
连翘连忙走了进来,心有戚戚:“小姐,您……没事吧。”
薛锦绣纳闷的看着她:“我能有什么事,你家小姐福大命大,好得很呢。”
“那……”
“放心,大少爷心情好,不会来找咱们麻烦了。”薛锦绣清理着账本,将它们重新摆整齐。
少卿,薛锦颜也赶了过来,听了薛锦绣与薛明博得对话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薛锦绣:“你说的那些铺子,虽然银钱进项大,但同样一个不慎,赔得也是最多的……”
薛锦绣无所谓地摆摆手:“操那些心做什么,有些人就是喜欢不见棺材不掉泪。对那些狂妄自负的人何必多费口舌,顺着他们的意思来,他们反而把你当做知心好友,反正那都是大房的家产,这样不更好吗?我知道你和爹爹是好心,见着府里遭此大难,想留下来,希望与大伯一起度过这次难关。可别人不把你当做亲人,何必作践自己!若是母亲的身子好些了,咱们就搬到庄子去!这个府,本来就是大伯的,咱们再留下去,小心留成了仇人!”
薛锦颜长叹一声:“爹爹常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兄弟一心,其利断金。如今却……”
“可爹爹却忘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薛锦绣冷静道,“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咱们的好心在旁人看来或许还被认为是谋夺他们的家财,何不好聚好散呢。”
薛锦颜无言以对。她能理解薛永年的心情,毕竟是一个娘胎出来几十年的亲兄弟,可也知道薛锦绣说的有道理,再待在府里只会将二房给拖死。不由道:“宋大夫开的药,娘今天喝了感觉很好。我想再去问问他,看阿娘的病还有什么要注意的。若是阿娘身子好些了,等爹爹回来,就搬去庄子吧。”
“恩。”薛锦绣已经开始专心地看着二房名下铺子的情况,一时间算盘打的飞快。琼枝和连翘在旁边候着。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薛锦绣大致将二房这半年来的账务查清了,基于薛永年留下的经营方针,一道道的命令吩咐下去,开始传唤长陵各个铺子的掌柜娘子还有掌事们来薛府。
此时宋玉正在薛府的小药房里看着那些十分少见的珍惜药材,见得薛锦颜来,立刻道:“三小姐有何事?”
薛锦颜说明了来意,宋玉笑道:“令堂的病并非什么顽疾,虽然需要静养,不过再过七八日,下床走动一二也是可以的。”
薛锦颜连忙道了谢,见宋玉似乎十分醉心医术,立刻道:“薛府虽是商贾之家,但家父十分喜爱藏书,亦有不少关于医术的古籍。”
“不知能否有幸一观?”
“当然。”薛锦颜本意便是如此。
薛永年的藏书这些年来几乎都被薛锦颜搬到自己那边去了。薛锦颜一向就建在竹林旁,安静,清幽,的确是个看书的好去处。
“我曾听叔父说临溪烹茗,竹林抚琴乃是人间乐事,今日算是托小姐的福能读到好书,看此好景。”
薛锦颜淡笑不语。引藏医书的地方,便不再打扰。谁料宋玉挑了一本书出来,见周围无人,立刻慌了一下神,连忙走了出来。由于薛锦颜一向喜这边的丫鬟都是在外面侯着。但宋玉却是不知道的,一个路痴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宋玉擦擦额头的汗,还好薛锦颜还没有走远,立刻追了过去:“三、小姐!”
“宋大夫还有何事?”
“额,那个……”宋玉觉得将自己不认识路这个理由说出来也太有损自己神医的形象了,便道,“关于令堂的病,还有些事想要与小姐交代一下。”
薛锦颜果然停下了脚步:“多谢宋大夫挂心!”
宋玉松口气:“,不如就在这里说吧。正好也看看古籍里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方子。”
“好。”薛锦颜欣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