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真真并没有让人把肩舆落下来,因此此时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自然不妥,是以,本宫才想来问嫂嫂,可否把哥哥借我一会儿?”
安四娘脸上浮起些微的羞红,“娘娘……娘娘请便。”
虞真真莞尔一笑,接着看向虞义,“哥哥陪我去走走?”
虞义忍不住蹙眉,“臣总不能让四娘在这里等着。”
“无妨。”虞真真吩咐人把肩舆落下,接着善解人意地替虞义做了安排,“桂枝,你让他们领着侯夫人去太液池边儿上转一转,左右离着不远,一会儿我与哥哥便回来。”
虞真真这意思,是将肩舆留给安四娘。
安四娘面儿上有着昭然的忐忑,“这恐怕于礼不合吧?”
虞真真笑了笑,“不打紧,皇上去了皇后宫里,嫂嫂既坐的是本宫的肩舆,也没人敢盘问。”
虞义见妻子还是一脸不放心,上前附耳低言几句,虞真真只见安四娘脸上赧色愈发深了起来,不仅颔首应了虞真真的话,还关切地叮咛,“夜里风凉,娘娘仔细受寒。”
“多谢嫂嫂关心。”
送走了安四娘,虞真真方与虞义并肩而行,向僻静处走去。虞义狐疑地问:“娘娘找臣有事?”
虞真真打量了一圈儿四周,方压低了声音道:“哥哥,如今皇后养病也养了一阵,怕是过不了太久,皇上就该把宫权交还皇后手中了……我是想着,若再不趁热打铁,怕之前做的俱是无用功了。”
虞义闻言,不由蹙眉,“你可有主意了?”
“有是有了,却实在冒险些,我不敢擅作主张。”
“你且先说来听听,若是可行,哥哥去替你安排。”
虞真真沉吟一阵,附耳于虞义,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一番。
虞义听罢,眉梢轻挑,眼神里有着警惕之色。“你确定要以身犯险?”
虞真真无奈一笑,“险还是不险,还不都在哥哥的授意下?只是疼一疼,无妨的。”
虞义面儿上仍是不甚同意的样子,“就没有旁的法子?”
“皇上天天在我宫里,皇后便是想动什么手脚,也找不到时机。况且三皇子日夜在我身侧,经了上次的事,皇后娘娘怎么敢伤及皇子?”
虞义闻言,仔细思量了一阵,方道:“宫里实在不方便动手,出了事要连累孟兄……你能不能找机会出宫?”
“汤泉行宫如何?皇上先前应允我去行宫小住几日。”
“可。”虞义应的快, “什么时候行事?”
“等去了行宫,随时都好。”
虞义思忖片刻,应了下来。“时辰不早,我要先出宫了。你在宫里仔细些,别坏了大计。”
虞真真挥了挥手,“我省得的,哥哥赶紧和嫂嫂回去吧。”
见妹妹一脸不耐烦,虞义忍不住轻笑一声,“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虞真真没有同虞义辩驳,只是陪着虞义往宫门处走,果然,桂枝等人也恰好回来,虞义携妻子向虞真真一礼,接着出了宫门。
因着周励以强硬的态度把三皇子写了虞真真的名下,年后的几次朝会上,都有不少人上奏反驳。令周励发笑的是,这些人竟以镇国公的人为主,义正言辞之态,好似以后把大皇子的皇位让给三皇子他们都心甘情愿。说起来,他们担心的也无非是虞真真帝宠太盛,让皇上爱屋及乌罢了。
而更有甚者,竟说此事是由宸修容暗中作梗,蛊惑帝王,害及定修媛,气伤皇后。言辞之犀利,在朝堂上引起一阵哗然。而这份奏章实在写得太逼真细致,好似其人经历过整件事一样,朝堂上一时附会之声颇多。任凭周励怎么暗示,大家都当他是被虞真真迷昏了头。
云雨之后,周励一面用食指缠着虞真真的发尾,一面笑着将这当趣味讲给了虞真真。虞真真半困半醒间,听得周励的抱怨,慵懒道:“众女嫉余之娥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臣妾都不介意,皇上那么当真做什么。”
“他们是不知你真不在乎这些利禄,你要有什么旁的心思,朕岂会这般爱重你?”
虞真真抬起头来笑了笑,“这帮老臣也着实烦人,镇日里就会搬弄臣妾一个女人的是非。皇上……要不咱们去汤泉行宫避一避?”
周励心思一动,“倒是个主意,不过来回太麻烦了些,如今西北战事未平,朕总要等开了春才能走得开。”
“年年都这么打,年年都一个样儿,皇上还怕他们吃败仗不成?”虞真真撑在周励身上,讨好地望着他,“皇上,就要趁着冬雪未化,泡汤泉才有情趣嘛,等清明谷雨时,就要去踏青了。”
周励忍不住伸手往虞真真额上一敲,“就你这么多讲究,也罢,朕让他们每日把檄文送到行宫就是了……难得你求朕一桩事。”
虞真真挑开妩媚一笑,凑上前吻住皇帝,含混地道:“皇上万岁。”
周励今日来的早,本就不困,此时虞真真主动献媚,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将虞真真压在身下,大掌不安分的再度伸进虞真真的寝衣中。“再说一遍。”
虞真真达到了她的目的,对周励自然毫不吝啬,反手拥住周励,贴在他耳边呢喃:“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下的娇人儿呵气如兰,周励益发情动,一手覆在她sū_xiōng上,一手捞起虞真真的纤腿,拉到了腰际,“借爱妃吉言,朕必不让你失望。”
两人又是敦伦了一番,把才歇了没多久的茯苓等人又叫来送了次水,终于在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