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励作为一国之君,自然要在虞真真面前掩饰起自己对她的垂涎,“是,朕要过去看看。”

没准看了就回不来了……

这是虞真真和周励同时冒出的心里话。

周励不傻,以三皇子为由来邀宠是定充媛常用的把戏,他心里清楚,却也不得不顺着她。毕竟太后仙逝前,特地嘱咐过周励要善待自己甥女,而定充媛又毕竟是他孩子的母亲。周励自小是太子,被父亲严格管束,缺乏父爱。待自己的孩子,就格外亲昵些。

三皇子虽非嫡出,但也是周励的血脉,加之有太后的关系在,三皇子的出身并不算低微。

所谓子凭母贵,母亦凭子贵。这是宫中的游戏规则,便是周励,也要遵守。

人都到了定充媛那儿,周励总不好太拂她的面子,定充媛又还算讨喜的性子,虽有些跋扈,心到底是善的。

虞真真走了几步,站到周励面前,微抬首,“臣妾可以同皇上一起去吗?素闻定充媛待三皇子慈爱非常,臣妾自幼失恃……想看看旁人的母亲是什么样的。”

周励自然知道虞真真的出身,但她这番话,未免让他觉得别扭,好像无形之中,就把定充媛抬得老了许多一样。虽然别扭,可瞧着眼下虞真真发丝微乱,尚有着没有平息下来的情潮一般,周励看了一眼,不由点了头。

果然……所谓红颜祸水,指的就是这种在无形中蛊惑人心的力量吧?

虞真真见皇帝答应下来,不免欢跃,强自抑制着笑意,“那走吧?”

周励失笑,“转过身去。”

虞真真不明就里,皱了皱眉,却还是依言做了。不料,周励在她身后,竟是捧起了她的秀发,埋首低嗅,片刻,方抬头将那丝带解了开来,以指带梳,为虞真真重新拢起发来。

周励并非头一次为女人拢发,他情致所起时,从不介意让女人也快乐。但是次数毕竟少之又少,因而时不时,就触到虞真真的玉颈。

周励手指温热,虞真真的肌肤却因吹风吹得久,而带着冰凉。周励将发带替她系好后,自然而然就顺着她肩胛的曲线,抚到虞真真臂上,接着,将女人搂进了怀里。

虞真真没料到皇上的动作,身子一僵,半晌,才迟迟道:“皇上……一定要去定充媛那儿吗?”

周励没有松手,指肚不由自主在虞真真光滑的小臂上摩挲。“一定,怎么?舍不得朕走?”

虞真真按住了周励的手,挣开了他的怀抱,回身替皇帝整理着衣袍,低首而答:“皇上若是舍得臣妾,臣妾就算舍不得皇上,又有什么用?”

周励轻笑一声,“朕没有舍不得的女人,也不许有女人舍得朕。”

虞真真没料到周励会给出这个答案,发愣的工夫儿,周励已是抽出手来,迈步向外。“要一起去就跟着。”

定充媛既是一宫主妃,自然住在永安宫的主殿永安殿中。虞真真跟着皇帝出来的匆忙,待一同进了永安殿中,被宫女不经意地瞭了眼,才觉出自己穿的有些……暴露了。不过,来都来了,皇帝大概也不会给她个回去更衣的机会。虞真真不自觉地挺胸,跟在皇帝身后面无表情、佯作淡定的进了定充媛的寝间。

三皇子今年才两岁,刚会说话走路,尚与定充媛同宫而居。此时,三皇子躺在定充媛的床上,定充媛坐在床侧,替三皇子摇着扇子。见皇帝和虞真真一起来了,面儿上不由露出几分异色,眼风从虞真真的脸,又扫到她的装扮上。虞真真明显感到她的目光在自己颈部以下,腹部以上停了一瞬,继而方恨恨转过眸,低眉屈身向皇帝问安。“臣妾参见皇上。”

果然胸大完胜……虞真真低莞一笑,亦是向定充媛行了个礼。周励亲自扶起了定充媛,“致儿怎么样了?”

周励的儿子们皆以“从”字辈,三皇子名周从致,因为庶出,取义致君泽民,周励是期盼他能辅佐未来的太子,做个老老实实的贤王,当然,闲王也可。

定充媛满面忧色,“太医还没来,致儿好不容易睡了过去,臣妾瞧他一身的汗,怕他热,又恐镇了冰,反让致儿受了寒。因此寸步不敢离,只能亲自替他摇着扇。”

难怪这屋子里这么热,虞真真和周励都是几不可见的蹙了眉,虞真真掩饰得好,片刻便松了,换上寻常漫不经心的表情。周励则是轻一颔首,大步迈到床前,撩袍坐下。

这时,虞真真方向定充媛道:“臣妾听皇上说三皇子病了,便想着跟来一同看看,可有能尽绵薄之力的地方,毕竟……”

虞真真顿了顿,连周励都不由回首看向她,虞真真感触到周励的目光,漫开一笑,“毕竟以后臣妾与充媛娘娘同宫而居,远亲不如近邻,想来,能为娘娘效力的地方还不少呢。”

周励将视线收回,重新落到了三皇子的脸上,心里想着的却是这女人怎么对着定充媛倒比对自己还谄媚几分?

定充媛下颔一扬,颇是恣纵不屑之意:“多谢宝林,宝林保全自己,不为本宫添扰就好。”

虞真真没有多话,而是缓缓走到周励身后,故意将胸脯贴到他背脊,却做着不经意的样子,伏在他肩上,低声同周励道:“三皇子眉眼和皇上好像。”

周励被那柔软挤得心里火烧火燎,却又不能露出端倪。只是拢拳抵在嘴边咳了一声,“是吗?朕也这么觉得。”

两人说话的工夫儿,定充媛已经重新走到了床侧,“虞宝林,你应当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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