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事端】

宫灯提柄上的颜料是新上的,来时路上滴了两三滴,被灵儿看了去,便以为见了鬼。

“劳烦两位姑姑了,是灵儿这丫头眼花看错了,扰了颜昭容休息,奴婢在这儿替我家主子向颜昭容赔个不是,望娘娘大人有大量,原谅灵儿这回。”夏诺腆着笑脸朝立风和雪珊矮身行礼。一旁灵儿呆若木鸡,根本不信立风的解释,分明就是有鬼……

雪珊轻慢的哼一声,夏诺忙不迭的拉了灵儿一把,灵儿心有余悸,脑里一片茫然,眼神几近空洞,哪里会察觉夏诺的用意是什么,夏诺心急如焚,没办法只能又拉了灵儿手腕一下,“两位姑姑见谅,灵儿怕是被吓傻了。”她笑眯眯的朝俩人说着,手上动作不停,狠捏了灵儿一把。

灵儿吃疼,意识逐渐回归,就听夏诺低声说:“行礼。”

灵儿痴傻傻的就依着夏诺的话矮身做了福,面上一片茫然,神游天外。

“罢了罢了。”雪珊摆摆手,蹙着的眉头松开一点,“念在初犯,饶你一回。”

“谢姑姑。”夏诺喜笑颜开,忙不迭的又朝雪珊福了福身子。奈何一旁灵儿却只维持一副呆愣模样,犹自没回过神来。

“此事也是我大意,原以为这新漆被风吹吹就会干了,没想到还是滴了几滴在地上,吓着灵儿姑娘了,是我不对。”一直静默不语的立风这才开口,柔和的面容上带着歉意。

“不不不,姑姑言重了,是灵儿眼花看错,才会闹出这档子事来。”夏诺急忙摇头,立风可是欣和宫的三把手,得罪不得。有什么过错往自己身上揽才是。

立风好说话,不好说话的是雪珊,好在雪珊顾忌南婉仪的面子,说了几句后便让俩人回去了。

第二天欣和宫闹鬼的事情还是不胫而走,一向随和的颜昭容也是冷着张脸,同殿的几位妃嫔除了一个南婉仪外,哪个不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颜昭容拿自己开刀。

事后灵儿后怕,魂不守舍直说自己见鬼了,夜里折腾了半宿,把自己折腾病了,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虽说南婉仪气灵儿不中用,但好歹灵儿也是随着她进宫来的,情分自然是有,天一亮,就差人去请了个御医过来,说是受惊过度,需好好养着才是。

“娘娘,那是宫人们误传,哪来的什么鬼怪之说,臣妾已经下令严惩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宫人了。”颜昭容掬了一脸恭敬笑意,中规中矩的说道。

“如今南婉仪也在你那儿,你必要顾好了才是。此事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这影响却是颇大,本宫隐还听见有人将许妃扯了出来,说那宫女见着了许妃的鬼魂……”萧君雅视线顺过对面危襟正坐的颜昭容,声音不温不火,隐隐带着冷冽。

颜昭容眉心突突一跳,“谁人这般大胆!”许妃去世多年,逝者已逝,也有人敢拿来做文章,良心何在?!况且把欣和宫和许妃扯上关系,这不是把整个欣和宫往坑里推么!

“稍安勿躁。”萧君雅淡声回她一句,“总归是宫人间乱嚼舌根,但这谣言若不及时制止,却成大事。”

“娘娘言之有理,此事是从欣和宫传出,事后臣妾处理不力,还望娘娘恕罪。”颜昭容站起身来,欠了欠身子,“臣妾虽然派人严惩了那几个宫人,但看来还是震慑不够。”她面露懊恼,眼里漫上一层恼色。

这就是在求皇后出面解决了,萧君雅唇角勾起一个淡漠的弧度,端正了声音,说:“生事之人确实该好好罚,省的一个两个的都忘了规矩,往后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依娘娘看……此事该如何解决?”颜昭容小心了声音,眸子微抬,朝皇后那看了看。

“既然是你宫里的人,本宫也不好插手,你且看着办罢。”萧君雅微挑的凤眸如同承载了春夜里的细风,温温和和,一句话断了颜昭容接下来想好的所有说辞。

颜昭容微怔,嘴唇翕动,复又垂下眼帘,欠身回道:“臣妾知晓了。”心里一遍遍过着皇后话里意思,但始终没明白皇后究竟为何意。

严惩……这个严惩的力度又是多少?

颜昭容带着一肚子疑问出了凤栖宫,临去时还想朝皇后讨教讨教,到底是没好意思张开那个嘴。一路思忖到了欣和宫,最后才把整张脸冷了下来。

萧君雅是没空想这些事情,时间临近午时,用了午膳,就缩回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如今天冷,太后也不乐意出殿门,顺便把诸妃每日的请安也免了,说是怕吵。但陈嫔和南婉仪那边却是每天都有人往太后宫里走一趟,说说俩人的情况,太后才好放心。

殿里暖炉里的炭火烧的红彤彤的,整个凤栖宫温暖如春。萧君雅这一觉睡了一个半时辰才转醒,一旁候着的春分早等的有几分焦急了。

听见帐子里面的动静,春分忙给青竹做个眼色,青竹会意,守在了外面,春分则掀开帐子探了身子进去,里面的人头发解了一半,睡眼惺忪。

“娘娘。”春分跪在地上,唤了一句。

萧君雅睡意未散,眼眸微转,微眯着眼睛暼着春分看。

“娘娘,南婉仪……怕是要小产了。”

萧君雅面无表情的“哦”一声,意料之中的事情,无需太大反应。

春分眉心微微一动,复又静静道:“沉贵嫔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子。”

萧君雅微怔,面不改色的盯着春分看,像是在询问她真假。

“娘娘,千真万确的,沉贵嫔身边大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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