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的漆黑,苏瑾瑜往后退了一步,脚底的玻璃碎片又入了三分。他能感觉因为脚上流出的血液,踩在地上滑滑的触感。
苏瑾瑜按着记忆中的大致位置,走到沙发旁边。他摸索着拿起了手机,用手机微弱的光照了照,客厅的地面全是玻璃渣滓,雨夹着风灌了进来,客厅地板湿了一半,十分的狼藉。
再低下头,用手机照了照,自己的右脚都是血,看来伤口不浅。
这一场暴风雨突如而来。
苏瑾瑜抬高受伤的那只脚,姿势十分别扭的走到了卧室。
手机的灯怕是也撑不到多久,这样的天,外面打的也很难。
但是,脚底的玻璃扎的太深,自己取不出来,却必须去医院。
拿了手机和钱包,苏瑾瑜忍着痛走下楼,这才发现小区到处都是积水。
他在的这个小区的地势偏低,排水设施又不完善,这么大的暴风雨自然会积水。
苏瑾瑜权衡了下,退了回去,脚底的伤口要是沾上了脏水,指不定会感染。而且这么莹莹的一面,也看不清楚路,到时候摔了就伤上加伤,得不偿失。
气温骤降,他把已经收纳了起来的被子从柜子里拿出来,摊开来,这样的天,想去医院都去不了,还是顺其自然等天亮了再说。
脚底还是钻心的痛,苏瑾瑜找出抽屉里面放置的一瓶云南白药喷在上面,虽然无济于事,也算是心里安慰。
外面狂风大作,风吹着树或者是外面的广告牌哗哗作响,他躺在床上,把受伤的腿架高,慢慢的瞌上了眼睛。
黑夜里,手机匆忙的响了一声,就黑了屏,就再没动静,响声被淹没在风声里。
手机没电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雨依旧没有停,只是小了很多,天色阴沉沉的,但是总是透亮了,也看不出几点。
脚底的伤口早就不流血,苏瑾瑜抬起了腿,怕弄到伤口,只穿了一只鞋子,受伤的那只脚挂了一只拖鞋,样子十分的滑稽,连着他自己看着都想笑。
小区的积水已经退了些,苏瑾瑜费力的走出小区,拦了一辆的士报了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医院。
到了医院,来的人不少,很多都是因为这场突然起来的暴风雨。
取出脚底的玻璃是一个小的手术,也不用打麻醉,很快就安排上了。
等着苏瑾瑜从手术室出来,看了看包扎上的那只脚,他暂时不急着回去,他住的那一片区停电,电路到他走到时候还没有抢修过来,很不方便。
他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
开了房,到了房间才发现,苏瑾瑜才发现手机没有带出来。他坐了会儿打开酒店的电脑,倒是不影响他的工作,而且在这里饭也有着落了,只要打一个电话就能送上门,或者是自己去三楼吃,十分的便捷,倒是一个养伤的好地方。
他决定等着天气放晴了再回去。
———
昨天的暴风雨,白穆本来准备去看看苏瑾瑜那里的,他记得有一扇窗户不太牢靠,开了就卡在那儿,关不上了。
自己本来准备晚上修的,没想到就有了后来的那件事,没来得及。
这么大的风雨,很容易出问题。
白夫人怎么样也不准他出去,说是路况不好,这么暗的天雨又这么大,开车危险。
他走过来走过去,后来忍不住,也管不了其他的了,先提醒苏瑾瑜,否则到时候伤到了就真来不及了。
电话只是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再拨过去却是怎么也拨不通,白穆不由有点担心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雨小了很多,他急匆匆的赶到了那边,敲门却没有人应。他昨天走的急,连钥匙都没有拿,白穆想也没有想直接敲开了隔壁的房间。
隔壁住的是一对小情侣,女孩睡眼朦胧的打开门,看着门口这个身材高大,浑身冰冷的男人,怔了怔没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借你们家的阳台一用。”在她愣神之际,那个男人走进了她家里,从阳台跳了下去。
女孩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刚刚是自己产生幻觉吗?他看着有个俊朗帅气的男人从他家的阳台跳了下去?外面还在下雨啊!
“亲爱的,你刚刚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吗?”她对着卧室叫了一声。
“这么早谁敲门,是幻觉吧,你快回来睡吧。”
白穆从隔壁的阳台翻到了自家的阳台,那一扇的窗户果然没有抵挡得住昨晚强劲的风。他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愣了愣。
碎裂的玻璃散了一地,白穆跟着看血迹走到了卧室,卧室的地板上也有血,甚至于连着床上也有,在白色的床单上异常的刺眼。
他的心揪了揪,从来没觉得这红色的液体看起来会是这么的触目惊心。他突然有些后悔昨天就这么的冲出去了。
苏瑾瑜人没有在房子里。
昨天的狂风大作,白穆刚刚来的时候听说这一个片区的电路出了问题,昨天停了电,不难想象,停了电,又受了伤,行动多么的困难。
从血迹上来看伤口一定不浅,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白穆觉得自己昨天太混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一走了之。他居然听了凌天的话就质问苏瑾瑜。
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点过了。为了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过去斤斤计较。
凌天不就是期望着他们吵架吗?
白穆刚准备出去,外面就有人敲门了,他连忙打开门。
只是,门外站着的不是苏瑾瑜,而是凌天,这真是说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