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上辈子见过白穆,在一个酒吧的包厢里,暧|昧的灯光下遥遥的看了一眼。
那天兴许是白穆本身的纯在感太强,气质和周围的欢愉格格不入,又或是知晓他身份特殊。总之,一眼就让苏瑾瑜记住了。
“遇到了些麻烦,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苏瑾瑜并不想说太多。
他不想和眼前的两个人扯上任何关系,最好是天一亮就分道扬镳,再也不见。
白穆这个人,侵略感太强,让他直觉不安。
在地上躺了会儿,张兴终于是缓过神了。在鬼门关旅游了一回的际遇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劫后余生的他满脸愤怒,“我|操,谁他妈这么恶毒在车上做手脚,把我们往死里整。”说起来依然是心有余悸,他今天就差那么一点儿就交代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张兴眼珠子转向苏瑾瑜:“你会开车?”
一般家里有钱的,高中会开车不算稀奇,但是张兴在此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位小少爷会开车,而且技术不错。
他十分的意外。
苏瑾瑜顿了顿,神色平静:“以前在书上看了些理论,迫于情况紧急,我才赌了一把。”他总不能告诉别人,车是他上一辈子学会的。从书上学会的理由虽然牵强了些,却也找不出诟病。
张兴看苏瑾瑜的眼神都带着些狂热的崇拜了。他自个儿从小成绩就不好,高中都没读完,不明白为什么数学公式里要插这么多英语字母,还绕过绕去的。太让人难受了。
后来他放弃了自己的文化改造,去学开车。张兴的父亲给沈建军当了几十年的司机,这两年来,腰椎间盘突出加剧,不能再开车,他就这么顶了上去。
张兴跟了苏瑾瑜几天,经过观察,对这位小少爷也浅浅的有些了解。据说以前在学校成绩那是杠杠的,学习机中的战斗机,牛|逼轰轰。光是这点,就让张兴觉得十分了不起。苏瑾瑜进了公司也是雷厉风行,更让张兴佩服。
才不过十七岁的人,比自己还小五岁。他回想一下,自个儿十七岁在做什么,天天在网吧玩传奇,带着耳麦大吼大叫的瞎指挥,三句话离不开‘生|殖器官’,当时看来自己十分牛,现在看来十分二。
张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几年,不糊涂。他回想了下,自己最近没什么得罪的人,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手伸得那么长,所以今天的事情,百分之百是针对这小少爷的。
说起来他也愧疚,下三滥的手段他见过不少,平时也谨慎,而今天,他居然会以为学校附近应该治安太平,就走到一边抽的两支烟。若不是这样,视线也不会离开车,让人给钻了空子,在车上动了手脚。
说起来还算是小老板救了他一命,不然撞上卡车,脑袋瓜瞬间开瓢,红红白白的肯定牺牲的壮烈。他决定以后得好好的报答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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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郊外,晚上霜露很重,怕照成二次伤害,谁也没移动躺在地上的张兴,只把火生的离他进了些,免得躺在地上受了凉。
火焰忽高忽低的跳跃着,陆子昂看着苏瑾瑜不想说话,觉得十分无聊,他打了个哈欠:“看来今天还真得在这儿露营了,我回车里睡,你们自便啊。”他看了看旁边的坐着的白穆,“二少,您今晚是宿在车上还是外面?”
白穆没做声。
陆子昂从地上站了起来,“得得,您啊爱下榻在哪儿就下榻在哪儿?以天为被,以地为庐,小的先退下了。”说完钻进了一边的车里。
白穆十七岁就去了军队,一去七年。要不是白夫人‘深情的召唤’,各种软磨硬泡,莫了还真查出身体出了些状况,估计他还得在军队接着干下去。
曾经比现在更艰苦的条件多了去了,他倒是一点儿没放在心上。坐在地上看着一边的苏瑾瑜,心里……除了好巧还有些……不太痛快。
也不知怎么得,他杵着奇怪的感觉。苏瑾瑜侧脸对着他,他绝佳的视力连着对方眼睛下方睫毛的剪影都看得清楚。
莫非是眼前的人刚刚上演的那一系列对他来说算不上危险的动作?又或者是反常的冷静和冷淡?
都不是,常年的军旅生活,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在刻意的回避他,而且是十分有技巧的回避他,不想让他察觉到。
白穆仔细回想了下,还是觉得眼前的人很是面生,不曾见过。
二少有些不爽,琢磨着自己好像还没狰狞到那种让人生厌的地步吧。这人故意避着他,他就还非得知道原因是什么。
“ 你以前见过我?”白穆突然问道。
半响,他才听到波澜不惊的回答,“没有。”
只不过,眼前的人身体细微的反应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刚刚只是怀疑,现在他肯定了,这人在说谎,以前见过他。
苏瑾瑜没想到白穆会突入其来的问这么一句,怔了怔,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
他没说谎,他和白穆,谈不上见过。
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瞬间的细微反应。没有逃过学过盘问技巧的某人眼睛。
白穆看着他,十分随意的说:“我看你眼熟,还以为以前见过。”并没有纠结下去。
白穆在军队里那么些年,摸爬滚打,每天不是执行任务就是训练,见过的要么就是比肩而站的战友,要么就是……狡猾多端的通缉犯。
况且,苏瑾瑜并不是让人看一眼就会忘了,会淹没在人群中的类型。到底在哪儿见过?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