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秀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长乐宫里看来有不少皇后娘娘的眼线!还是皇后娘娘技高一筹,不声不响的就安插了心腹在长乐宫里。魏贵妃一直想在未央宫里插人,可是始终不得要领,未央宫竟是铁桶一般紧密,滴水不进,早些日子好不容易才搭上碧莲这条线,使了不少银子才知道一些皮毛消息,看起来自己改投了皇后娘娘才是正经出路。
秀娟打起精神来应了一声:“是,奴婢定会留心,不会让皇后娘娘失望的。”
梁皇后坐回软榻,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绣春姑姑,你且把秀娟从后门送出去,这个银锞子就赏了秀娟罢,自己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若是今日的事情透露了半点风声,你自己就小心着罢!”
那个银锞子抛在了秀娟的前边,她抖抖索索伸出手摸到那团闪亮的东西,额头上的汗珠一点点的滚落在手臂上:“谢皇后娘娘赏赐,奴婢现在就回长乐宫去。”
“回去可知道怎么说?”梁皇后不紧不慢的又说了一句。
“奴婢回禀贵妃娘娘,说那老神医真是给皇上治病的那位大夫,他随行的小徒弟是个男的,并不是女儿身。”
“倒也机灵。”梁皇后挥挥手:“绣春姑姑,你且送她从后门出去。”
等秀娟的身影消失以后,梁皇后笑着对伏在地上的碧莲说:“碧莲,你起来罢,做个戏儿也让你跪了这么久,可觉得委屈了?”
碧莲并未依着梁皇后的话爬了起来,只是低着头说:“奴婢不觉委屈,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为了帮娘娘收伏一个能用的人,奴婢跪得再久些又何妨?”
梁皇后看了看碧莲,叹了一口气:“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只可惜你父亲终究还是没有熬过去……”
“娘娘!”碧莲的眼泪珠子滴滴落在交叠的手背上:“奴婢的父亲是得了皇后娘娘的恩典才能出狱的,否则早就死在大狱里头了,他出来以后还是过了半年舒心日子,走的时候也没遗憾,娘娘不仅准了奴婢的假去给父亲送终,还给了烧埋银子,娘娘的恩情,奴婢一家都是记在心里,感恩戴德不敢相忘!”
“好孩子,起来罢!”梁皇后点了点头:“玄黄,快把碧莲搀起来。”
玄黄脸上一红,弯腰下去把碧莲搀扶了起来,碧莲跪得久了,膝盖处有些麻,站起来的时候不由得一阵发晕,玄黄赶紧扶稳了她,眼里露出一丝怜惜。
“碧莲,你回后边去好好休息着,玄黄玄武,你们退下罢。”
“是,属下遵命。”两人向梁皇后施了一礼,大步走了出去,顷刻就不见他们的踪影。
“炆儿,你觉得苏太傅的孙女如何?”梁皇后一边喝着药,一边仔细观察着许允炆的表情。
“母后的意思?”许允炆心里砰砰直跳,难道母后也和他有一样的感觉,觉得那苏家小姐是个不错的皇子妃人选?
“今年宫里大挑,你父皇现在身体状态不怎么好,也不会选太多人充斥后宫,主要是想帮你们几个挑正妃和侧妃。魏贵妃那边早已在摸各府小姐的底细了,我们也不能落在她的后面。今日我看着这苏太傅的孙女倒是个不错的,只是不知她年纪到了没有,看上去形容尚小。”
许允炆听到这句话,突然泄了气:“苏家九小姐还够不上进宫入选条件,现儿还未满十三岁,进宫的年龄要求是十四岁上,十八岁下。”
“
那苏太傅家可还有适龄的女儿参选?”梁皇后也蹙了下眉头,竟然还未满十三,年岁差得远了,自己还急着想让炆儿快快成亲,早点生下皇孙,给他储君之位添上砝码呢。
柳德妃的那个大皇子,成亲都五年了,正妃侧妃纳了一长串,素日里除了去笼络朝堂大臣就是忙着和妃子们混在一处,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虽然播种勤密,却是颗粒无收,最近倒是听说他的侧妃有孕,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得下来,也不知道是男还是女,但是那柳德妃明显的腰杆子挺直了许多,到处摆出一副张扬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就要抱孙子了。
魏贵妃的三皇子,去年纳了兵部王尚书的女儿为正妃,到现在还没有传出喜信,这让梁皇后心里头又安稳了点。武靖侯府和镇国将军府都地位稳固,徐国公府又有隐隐约约向自己这边靠拢的趋势,朝堂上倒是形势大好,所以现在梁皇后最操心的莫过于许允炆的婚事。
梁皇后转头看了看儿子,他手里端着那个药碗,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得疑惑的看了看许允炆道:“炆儿,你在想什么?”
“啊……”许允炆被梁皇后突然发问弄得一惊,药碗没有端稳,滚到了地毯上,一块灰褐色的药渍子迅速的蔓延,渗到了地毯里边,因此那鲜红色的牡丹花瓣有一个角似乎被风蚀了般,显出枯败的颜色。
“母后,那苏太傅家里应该有两位小姐会参选。”许允炆突然想到了那日梅花树下那个孤零零的坐着,表情清冷的女子,弹琴时那忧伤的神情,好像说她已经是大房的记名嫡女,肯定是会参选的?但这个念头闪过以后,他眼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