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挣扎了一下,有了反抗的念头,带着一点点小小的兴奋。春风慢慢的起来了,吹在人身上,仿佛还有一点点微微的凉意,但此时,某人的心里却因为自己的小念头而火热了起来,似乎有一团小火苗在蹿着,充满了向往和期待。
润璃回到含芳小筑,丫鬟们已经把今日收到的各色贺礼堆在了厢房里边,许允馨见润璃回来,在一旁取笑着:“苏九,你过一个生日可发了一笔小财!”
润璃笑着推了她一下:“你看中什么只管带走便是,我绝不吝啬!”
“许小姐,只有一件礼物你若是想要,我们家姑娘也不会给。”葱翠在旁边掩着嘴一笑:“其余的,我们家姑娘可都没看在眼里。”
“你当我还不知道?”许允馨哈哈一笑:“我也是在和你们家姑娘开玩笑而已!”
润璃笑着看许允馨和葱翠嘻嘻哈哈,转过脸来看了看李清芬,捏了她一把:“如何?今日可放心了?大事已定!”
李清芬含羞说:“你可别这样说,还早着呢!”
润璃拉起她的手,指了指那个芙蓉玉镯道:“圈子都戴到手上了,偏偏嘴上还要狡辩!”听着润璃的话,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唯独许允馨,很羡慕的看着李清芬,口里嘀咕着:“要是哪天有人送个铐子给我就好了!”
润璃听了心里发笑,这个许允馨,还是改不了她的职业用语,手镯竟然被她叫成“铐子”!转身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有何难?只要你一声令下,恐怕京城里有一半贵闼公子会抢着给你送铐子呢!”
许允馨哈哈大笑道:“恐怕还有一半是会逃之夭夭了罢?”
李清芬羡慕的看着润璃和许允馨嘻嘻哈哈,心里想着若是自己也能这么开朗,生活就不会如此愁苦了。
在含芳小筑盘旋了一个下午,用过晚饭后李清芬带着丫鬟们告辞回了孙府。
刚刚进了中庭,准备去前堂给外祖母请安——毕竟出去玩了一天,也该回去报备下,就见孙大夫人带着翠云从前堂走了出来,看着李清芬带着玉蝉玉坠正往这边走,孙大夫人的圆盘子脸抖了两下,肥硕的身子铁塔般拦在了路上。
“舅母安好。”李清芬见孙大夫人那神色,知道她心里有些不顺,又不知道是谁得罪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向她请安。
“唔,今天是苏太傅的孙女生辰?你可玩得开心?”孙大夫人这句开场白倒也说得平心静气,一副关心外甥女的长辈口吻。
“有劳舅母记挂,尚可。”李清芬毕恭毕敬的回答。
“什么叫尚可?”孙大夫人出乎意料的爆发了:“你还要不要脸?现在京城里都在传着说我们孙府出了个不要脸的外甥女,在苏太傅府上装着落水,勾了苏三夫人的内侄去救,据说那位许公子倒是个正人君子,被逼当众定了亲事!你说说看,那个不要脸的女子可是你?倒看不出来呢,外表柔柔弱弱,心里一肚子算计,竟然算计上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
李清芬被这一顿痛骂弄得头晕眼花,口里只得喃喃争辩:“不是这样的,舅母,我只是去扶那位明珠郡主,却被她推进池塘……”
“你少来这套花言巧语,我可不是那些眼皮子浅,见着你湿答答的身子便把持不住的男人!我孙府白白养了你这条白眼狼……”孙大夫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骂得狠厉,音调也越来越高,仿佛要刺破云霄直传到天际去。
正骂得欢快,就见前堂走出孙老太太的贴身丫鬟香玉,面无表情的对孙大夫人说:“大夫人,老太太说你要骂人回自己院子里去,不得污了她的地方。表小姐,请到前堂来,老太太有话要说。”
李清芬被孙大夫人骂得全身都在发抖,嘴巴不停的哆嗦着,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听香玉说外祖母传唤,赶紧带着玉蝉玉坠匆匆的进了前堂,身后犹有孙大夫人那流水般的叫骂声隐约传来。
“姑娘!”玉蝉扶住了李清芬摇摇欲坠的身子,轻声说:“你可得挺住,舅太太定是为着许少爷的事情恼火,不是说她上苏府替表小姐提亲,被许少爷拒绝了吗?”
李清芬含泪点了点头,由两个丫鬟扶着走进了前堂,看着外祖母和颜悦色的端坐在那里,心里一阵委屈,抬起头,一双妙目已全是泪水。
“外祖母……”李清芬哽咽着喊了句,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孙太太叹了一口气,向她招招手,李清芬慢慢走了过去,站在孙老太太面前,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一滴一滴的掉在了地上。
“芬儿,别怪你舅母,她是个急性子,管不住嘴巴的。”孙老太太拉住李清芬的手把她带到怀里,一只手慢慢的摩挲着她的头发,轻声在李清芬耳边说:“外祖母相信你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你可要把心放宽些。”
李清芬含泪点着头:“劳外祖母牵挂了,是芬儿不孝。”
“唉,好孩子,你母亲把你送到京城来本是想打点着看能不能进宫候选,但是名额有限,你二舅舅不符合条件,只能打点着把你三表姐送去了,你可不能怨外祖母偏心,毕竟送的都是真金白银,孙府财力有限……”孙老太太低头看着外孙女,那脸庞和女儿年轻时只有两分相似,但即便是这两分相似,也足够让她心软起来:“芬儿,进宫并不一定就是好事,所以你得想开些。”
依偎在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