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醒过来,却发现泪水已经打湿了绣枕,床帏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而身边却空无一人——驸马?只有在她有要求的时候她才会宣驸马进内室,别的时候他都是旁的院子里边,只要他不弄出庶子庶女出来,他爱养多少侍妾都与她无关。
现在明珠也是这副模样,和她当年一样,倔强的想要自己渴望的东西,可那东西却会属于她。承平公主一阵心痛,把明珠郡主抱在怀里:“明珠,你不要去。”
“娘,为何我不能去?我就想要问问韬哥哥,他当真就喜欢那个苏润玧?苏润玧有什么好?一脸假笑,有时候比我还骄横,为什么他喜欢她不喜欢我!”明珠郡主在承平公主怀里扭动着,泪水一点点滴落下来,让承平公主看得心里发酸。
“明珠,梁国公府也只是请苏府过府相看,又没有说一定就看中了苏润玧了,你何必现在就在这里大吵大闹?现在天色已晚,不宜外出,”承平公主摸着明珠郡主的脑袋,细声说:“你等到明日看看梁国公府是不是遣媒人去了苏府再去问不迟。”
明珠郡主听着承平公主的话觉得母亲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乖乖的跟着母亲回了内院,可这个晚上究竟没有睡着,睁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合过眼。
在
明珠郡主焦躁不安的时候,天总算是亮了。
清晨的空气很好,里边混合着花朵和青草的香味,但明珠郡主却全然没有心情去体会这自然的清香,她收拾打扮好就直往角门那边奔去,守门的婆子看见她,恭恭敬敬的问了句:“郡主好!”
“打开门!”明珠郡主指了指那扇紧闭的门。
“郡主,昨日公主下了命令,今天不能给郡主你开角门,否则严惩不贷!”那婆子微微颤颤的跪了下来:“郡主,你就听公主的话罢,别为难老奴了!”
明珠郡主指着她冷笑道:“好,我不为难你,我自己翻墙头出去,若是摔着哪里了,我看你有几条老命来抵偿!”说罢也不看那婆子,走到角门旁边,搓了搓手,就准备爬那棵大树。
那婆子一见,已是惊得魂飞魄散,连声喊道:“郡主,万万不可!”
明珠郡主回头冷冷一笑:“那你给我开门罢!”
守门的婆子心里想着,今日这责罚定是免不了了,开门,公主会惩罚,不开门,郡主要是真爬墙出去摔着了,自己还是会受罚,两害之间取其轻好了。想到这里,从地上爬起来,把角门打开:
“郡主,你早去早回啊。”
明珠郡主板着脸儿道:“若是事情顺当,我自然回来得早。”
出了公主府,明珠郡主就雇了辆马车赶到梁国公府,梁府的大门开着,门房自然是认得明珠郡主的,陪了笑脸儿请她进去。
梁国公府一片宁静,静得让她心里有些发虚,明珠郡主站在主院门口踌躇了下,最终决定不去主院见梁国公夫人,见长辈什么的不过是些虚礼,自己堂堂郡主,何必拘这些俗礼。再说一想到梁国公府夫人昨天请了苏润玧过府相看,她心里就特别难受,竟然看不上我却看上了苏润玧,真不知道她眼光怎么这样差!
转念想到要是自己直接闯进梁伯韬的院子,又不知道若是面对他,该如何开口,这般思来想去,平素肆无忌惮的明珠郡主竟然犹豫了,两条腿就如钉在地上一般,好半天没有迈开步子。
就在明珠郡主站在主院门口犹豫的这当口,丫鬟彩云陪着一个婆子从里边走了出来,那个婆子搽得一脸雪白,鬓边还戴着一朵红花,走起路来身子一扭一扭的,看上去挺可笑的模样。明珠郡主看得直纳闷,这究竟是什么人,看着穿着打扮这般恶俗,竟然在梁国公府里享有由彩云送出来的礼遇?
“彩云,这是谁呢?”明珠郡主站在那里指了指那个婆子问。
“回郡主话,这位是京城有名的吴媒婆,我们家夫人今日请她帮忙去苏府提亲呢。”彩云看着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的明珠郡主,轻轻一笑:“郡主如此美貌,等年纪稍大了些,去公主府提亲的媒人可会把门槛给踏破的,到时候说不定就有这位吴媒婆上门呢!”
看到了那个奇模怪样的吴媒婆,又听了彩云这些的话儿,明珠郡主觉得自己装了一晚上的坚强轰然倒塌了,那声音大得让她无法接受,脑袋里边嗡嗡的响了很久。睁开眼睛一看,彩云已经把吴媒婆送到门口,折转了回来,明珠郡主走上前去,抓住彩云的手道:“韬哥哥在哪里?”
彩云笑着看了明珠郡主一眼道:“郡主是个闲人都起得这般早,我们家世子爷就起得更早了,他今日宫里轮值了。”
明珠郡主看着彩云那颇有深意的笑,恨不能一把就把那张笑脸给撕下来,可现在她却没有时间和这丫鬟纠结,匆匆放下手,转身就往梁国公府的大门跑去。
彩云站在那里看着明珠郡主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主院。
出了梁国公府,明珠郡主站在街头左看右看,心里深深懊悔没有骑马出府,真恨不能自己长出一双翅膀飞到皇宫里边找梁伯韬去问个清楚。正在那里踌躇,就见一辆载客的马车悠悠的走了过来,明珠郡主大喜,招了招手叫那车夫赶了过来,塞给他一块银子道:“快,快把我送去皇宫后门。”那车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