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一阵沉默,苏三老爷转过脸去,不愿意再看二姨娘那张脸,自己当时是怎么了?鬼迷了心窍不成?竟然看上这样一个女人,还觉得她楚楚可怜,一心想保护好她,不让她那些强势的亲戚们欺负她,为了她,还让佩蓉伤心难受——一想到这里,苏三老爷便想起了凌云园里的苏三太太,她肯定在盼着自己回去了,自己得想个法子脱身才是。
“苏尚书,我倒也不着急你现在就答应,给你七日考虑,时间可够?”三皇子似乎很大度,朝苏三老爷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苏尚书是愿意做这个俊杰的,是不是?”
苏三老爷看着站在三皇子身边,一脸媚笑的二姨娘,冷冷一笑:“你又有些什么证据能拿出来?你以为你那些证据能威胁得了我吗?再不济只是一些同僚朋友间的私下往来而已,就是公开说出去又有何妨?大周哪个官吏家不是这样的?”
“老爷,只怕不只有这些罢?你错判了案子,恐怕不好就这般收场呢。”二姨娘的笑容突然间有些苦涩:“老爷难道不记得四喜班的小白玉?”
苏三老爷瞪着二姨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她疯了吗?她是准备用这件事情来打击自己?苏润珏可是她的亲生女儿,若这件事情流传了出去,那苏润珏的名声就毁掉了,作为一个母亲,又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看着二姨娘一脸期盼的看着他,苏三老爷心里一阵反胃,站起身来,朝三皇子一拱手道:“家里还有些事情,恕苏某不能久陪,就此告辞了异界青龙。”
苏三老爷的身影刚才包间门口消失,三皇子就拂袖站了起来,脸贴近了二姨娘,眼中有着一丝暴戾:“你不是说过只要说出这件事情来,苏尚书定会告饶,可你看看他的反应!是不是根本没有这回事情,你只是想用这种法子来吸引我的注意,嗯?”他用手扣住二姨娘的下巴,加了些力气,二姨娘痛得眼泪汪汪。
“殿下,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骗你啊!”二姨娘楚楚可怜的望着三皇子,眼睛里边全是泪水:“殿下只消等上几日,派去杭州府和西北那边回来的人定会有殿下想要的东西的!”
“是吗?”三皇子的手离开了她的下巴,旋即又摸上了她的脸蛋:“人倒是生得美,可惜年纪大了些,但倒也不碍事,年纪大的更懂怎么服侍人!本皇子还没试过在庵堂里颠鸾倒凤是什么滋味,今日倒想试试看。”
“殿下……”二姨娘拈着衣角退了半步,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文琴蒲柳之姿,不看侍奉床笫。”
“难道你还不愿意?”三皇子挑眉看了看她:“本皇子看上你可是你的造化!既是你不愿意,本皇子也不勉强你,可我得想想看,今晚怎么样才能如我的意?你不是生了一个女儿吗,想必也和你长得一样美,我就叫人把她传来……”
“不,不要这样!”二姨娘大叫起来打断了三皇子的话:“我愿意侍奉殿下,还请殿下宽恕文琴先前的胡言乱语!”
三皇子满意的一笑,吩咐那侍卫:“叫人备车,本皇子要去碧云庵!”
苏三老爷浑浑噩噩的回到凌云园,一进门便见着苏三太太微笑着的脸,一种说不出来的悔恨顿时梗在了心里。若是他不娶卢文琴,那也不会到今日这种地步,说到底还是自己年轻时没有把持好,佩蓉因为身子沉重不能服侍,听着大嫂夸她表妹如何貌美聪敏便动了心,答应纳妾。当年如知道是这般情形,他是绝不会纳妾的!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睡,眼前浮现出去年七月七日的事情来,小白玉已经被佩蓉弄哑了,他又不会写字,就算找到他,他也没办法给自己洗清罪名,即算是他能把事情说出来又如何?自己判了他入室行窃,证据确凿,难道还有人能提出反诬的认证物证不成?想到这里,苏三老爷这才放下心来沉沉入睡。
第二日,苏三老爷找到苏老太爷向他说了三皇子要挟他的事情,苏老太爷沉吟片刻道:“私底下的来往,大周的官员里谁家不是这样?也算不得什么要紧的,倒是那个小白玉的事情,可要提防。你确定一切都做得妥当,不会有遗漏?”
苏三老爷想了又想,觉得确实没有什么能让人揪出来说事的,朝苏老太爷摇摇头道:“父亲,那小白玉的案子是铁板上的钉子,稳稳儿的,父亲放心便是。”
苏老太爷摸了摸稀稀疏疏的胡须,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就不必管那三皇子的要挟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苏府没有必要这般害怕!”
七天不紧不慢的过了,苏三老爷每天照常上朝,去府衙处理事情,丝毫没有受到那件事情的影响般,看得苏三太太心里惊奇,不知道那晚究竟为何苏三老爷会如此仓惶不安。
三皇子同样也很惊奇。
本以为把杀手锏试出来,苏三老爷自然会乖乖的听话,没想到苏尚书和原来的吏部尚书薛明远完全不是同一类人。
那薛明远,自己只是纳了他的女儿薛秋霜做侧妃,他就乖乖的帮着自己办事,说一不二,可没想到才过两个月,他就被皇上给降职了,自己还有不少人没有被塞进去他就闪人了,害得自己还白白牺牲了一个侧妃的名额,娶回了一个惯会兴风作浪的薛秋霜,真是一桩亏本买卖。
苏三老爷这些天和平日没有两样,每天见了面还是和以前一般模样,该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