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那对水晶冰雁,躺在那些礼品上静静的折射出各色的光芒,苏老太太不由得明白了梁伯韬为何这般亟不可待的跑到苏府来,原来竟是这样,不由得为润璃一阵担心,看起来梁国公夫人并不是很同意这门亲事。可转头看了看站在那边,一副庆幸模样的梁伯韬,心里又暗自点头,虽说婆媳关系是很重要的,但是有了夫君喜爱的女子,只要自己稍微聪明些,那紧张的婆媳关系自会迎刃而解,更何况是自己这冰雪聪明的璃丫头!
同苏老太太一样,苏大夫人和苏二夫人自然也知道那对冰雁的来历,也就明白了为何梁伯韬会这般烟烧火燎般的跑来苏府的原因。苏二夫人倒只是心生羡慕,感叹自己的女儿苏润琅怎么就无缘见着这样一个如意郎君,而苏大夫人却是怒火中烧,一想到自己可怜的玧儿,心里一阵发颤,不时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真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就抓住那对水晶冰雁摔到地上去。
这时就听庆瑞堂门口一阵响声,人还未见,就见一个圆滚滚的肚子尖显现在门外,紧接着就见苏三太太由两个丫鬟搀扶着,身后还跟着两个,慢慢悠悠的跨了进来。
“老三媳妇,你这是何苦,我不是说过不要你来庆瑞堂请安了吗?你这双身子的人,月份又高了,何必过来呢!”苏老太太赶紧吩咐着瑞珠给苏三太太搬了张软垫的椅子,然后关切的注视着她坐稳了身子,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老三媳妇,你以后就给我在凌云园好生呆着,不要到处乱跑。”
苏三太太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道:“璃儿的大事,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来看看。”
苏老太太点点头道:“方才已经行过纳采礼了,那礼物就在桌子上边,梁国公府委实客气,竟然用了一对水晶雕琢的冰雁来求娶呢!瑞珠,你把那篮子拿过来给三夫人看看!”
瑞珠应了一声,便走到那桌子旁边,拿了篮子往苏三太太这边走来,就在她经过苏大夫人这边时,苏大夫人朝云妈妈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暗暗用劲推了一把站在自己身边那个苏二夫人的贴身丫鬟,那丫鬟吃了个惊吓又没站稳身子,直直往瑞珠撞了过去。
瑞珠本是托着篮子一心朝苏三太太那边走,被她如此一撞,篮子脱手飞了出去,自己人也和那丫鬟一道摔在一起。眼见着那篮子直直儿往苏三太太那边飞了过去,整个庆瑞堂的人似乎都傻了一般,只有梁伯韬及时反应了过来,飞身飘了过来,两手一抄,那篮子便稳稳当当的托在了手里,里边的礼物也没有掉出来。
苏老太太这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对瑞珠怒喝道:“瑞珠,你素来是个心细的,为何今日如此粗心?若是这篮子砸到三夫人肚子上,你可还想有活路?”
瑞珠用劲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秋环,跪倒在地直磕头:“老太太,奴婢方才是被秋环撞倒在地上的,奴婢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拿三夫人肚子里的小少爷开玩笑啊,请老太太明察!”
那秋环懵懵懂懂的坐了起来,听到瑞珠攀扯到她身上,心里也是一阵发慌:“老太太请明鉴,奴婢方才是被人推了一把,这才跌倒的,奴婢与三夫人无冤无仇,何必要去陷害她!老太太您素来火眼金睛,自然不会偏听偏信,求您调查个清楚!”
“那你可知是谁推了你一把?”苏老太太盯住秋环,心里也在想这丫鬟若是众目睽睽下,自己摔倒去害老三媳妇,未免太傻了些,这绝不是二房下的手。
“回老太太话,奴婢也不知道是谁,方才忙着在看那个篮子,却没注意到身边站了什么人,更不知道是谁推了我。”说到这里,秋环害怕得嘤嘤哭了起来:“老太太,在您眼皮子下去害三夫人,奴婢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再说了,奴婢和三夫人又无冤仇,怎么会去谋算三夫人!”
苏老太太脸色铁青,哼了一声便站了起来:“好大的胆子,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耍起花招来了!邱妈妈,喊几个人来,把这块儿站着的丫鬟婆子们都给我捆起来!”
苏三太太见这局面,知道查来查去会是一桩无头公案,因为方才这人来人往的,谁也没有注意到那秋环身边站了些什么人,若是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板子打下去,也怕会冤枉了好人,让无辜的丫鬟婆子们寒心。只恨自己大意,没有盯紧点大嫂那边,要不是自己也能指证了。
想到这里,苏三太太开口道:“母亲,既然梁世子已经伸手把这篮子接住,儿媳也没被砸到,看在今日是璃儿的好日子的份上,就请母亲放过这些丫鬟婆子罢。”
苏老太太听着这话,知道老三媳妇是在帮自己解围,若真抓着那些丫鬟婆子一顿板子打下去,少不得会有人怨言连天的,自己虽然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手段狠辣,可却还是不想让那些无辜的遭殃,叹了口气道:“老三媳妇,你也太仁慈了些。”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