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韬的两个丫鬟名义上是他的贴身丫鬟,一个叫绿萼,一个叫红英,实则是连内室都极少进去的,听着夫人发问,两个人都摇了摇头:“世子爷并未醉酒,所以奴婢们没有熬那醒酒汤。”
武靖侯夫人一阵错愕,刚刚夜宴时,韬儿可是醉得不成样儿了,皇上特地赐他去偏殿休息他推托了,只说自己认床,想要回府歇息,皇上命人备下软轿送他出的宫门,大家都看得真真的,韬儿走路脚步都有点虚浮,怎么绿萼和红英竟然说韬儿没有醉酒?
“你们这两个懒惫散漫的,竟然连世子爷醉了都不知道!定是贪玩去看烟火了,连自己爷的事情都没有管了!”武靖侯夫人想着定然是丫头们偷懒,根本没有去伺候梁伯韬,不由得勃然大怒。
“夫人,世子爷真没有醉酒,他刚刚回屋子不久,应该尚未歇息,夫人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内室瞧瞧!”绿萼抬起脸,已是泪眼朦胧:“能够服侍世子爷乃是奴婢们天大的造化,奴婢又怎敢偷懒懈怠!”
武靖侯夫人看到绿萼虽是泪痕满脸,却也依然不掩颜色,心中一动,再看了看绿萼身边的红英,心中轮了几轮,便有了计较。
“红英你出去,绿萼留下。”
听到武靖侯夫人发话,红英如蒙大赦,爬起来打了个千儿就退了出去。
“绿萼,你家人何在?”武靖侯夫人一边打量着绿萼,一边问着她家的情况。
“回夫人话,奴婢自小被人拐骗卖到牙行,只记得家在颍阳,其余情况都已经记不得了。”想到自己的身世,绿萼眼中一片悲伤。
武靖侯夫人很是满意,越是这种家世就越简单,以后就不必担心抬了姨娘还会有亲戚来侯府打秋风:“绿萼,我见你服侍世子倒也上心,就指了你做他屋里人罢,你可得好生服侍着世子,既要细心照顾,又不能僭越了自己的本分,切忌不能勾着他一心只想着那闺房之乐!你可明白?”
绿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眼中的泪水已经收起,红了一张脸,细声细气的说:“奴婢谨遵夫人之命,会尽心照顾世子的。”
“你收拾一下东西,明日就搬到世子内室旁边的小屋子里去住。”
绿萼站起身来,向武靖侯夫人深施一礼:“绿萼这就去收拾,定不负夫人重托。”
纤细的身影款款的挪了出去,绿萼心里有止不住的欢喜,熬了这么久,终于熬到了一个通房丫鬟的位置了,若是服侍世子爷周到了,以后一个姨娘分位是跑不了的,若是命好,遇到个能容人的世子夫人,说不定自己还能生个一男半女旁身。
绿萼想着想着,只觉得眼前一片光明,唇边挂着一个微笑,整个人都沉醉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