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微说:“我听说那时候你扛着大刀杀过去的,你以前用的是大刀?对了,听说你找他麻烦足足找了两三年,他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啊?”
两日相处,林微微觉得苏洛河的本性其实不错,就是性格里有些倒刺横生,处事也比较随心所欲,顺着毛摸下来不难相处,别人没犯他什么事情,他这样的脾气应该也不会主动肆意去找谁的麻烦。
林微微想,苏洛河算是一个挺仗义的人,从他三番四次的帮了自己,最终挺身而出护送自己到戚林城里来就可以看出他的仗义。
越城县令江悍,大约是动土动到了苏妖孽的头上,也或者是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情被苏妖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便被惦记上了。
苏洛河拍拍头上的草枝,手摸了摸,似乎还有几根没有拍掉,迅速开始不耐烦起来,抓了抓把头发给抓乱了些。
林微微见他为这么点小事火气腾腾往头顶直窜,便好心凑了个脑袋过去,轻轻将那几根缠进头发里的草枝拔了出来。
苏洛河脸上有些红,但好在夜色朦胧月光被浓云遮了大半,他脸近在咫尺的林微微的脸色都看不真切,想来林微微也不大看得出他瞬间的害臊。
清清嗓子,苏洛河起身伸了个懒腰道:“越城那龟儿子江悍啊,本来是朱八刀要去砍他几刀的,我给拦下了。砍他几刀多没劲啊,不就破几个口子流流血吗?他拳脚功夫不错,十天半个月便能好起来。而且就这么砍几刀,伤得不明显不难看,我寻思着最难看的便是屁股开花站不起来,天天被人抬进抬出的,这贻笑大方的事情大约能传得很远,所以就扒了他的裤子,打了他的板子。”
噗。
林微微看着苏洛河一脸正义状,没忍得住,爆笑开来。
苏洛河以为她听得开心,便更是侃侃而谈了,“我跟你说,那龟孙子占着是越城县令,占人妻子财产的事情没少做过一桩。那时候我们从越城路过,他手下的人正领着他的命令,清缴了越城内一户才刚死了的江姓商人的财产。”
林微微一手撑着腮帮子静静听他讲,苏洛河回头时一看林微微听得认真,不由更受鼓舞,声色并茂起来。
“那个江悍恬不知耻,说人家姓江,他也姓江,其实他江悍是那江姓商人的私生子,死前曾经留了口信,说要把全部家产都留给他江悍。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林微微奇怪,“万一人家真是那江姓商人的私生子呢?”
苏洛河眉眼一横,“那不可能。谁能在自己三岁的时候整个私生子出来?”
“啊?”林微微大惑不解。
苏洛河道:“那江姓商人只比江悍大三岁!你说这江悍是不是恬不知耻?!”
“……”
确实有够无耻的。
所以,朱八刀看着江姓商人那一屋妻房姨娘外加一双孩童被赶出门来,哭得凄凄惨惨,不由肝火大动,抄起九环大刀冲进衙门就要砍人。
林微微看着苏洛河神采飞扬地讲述着,嘴角上扬,笑得灿烂。
传闻中,无事也能掀起三尺浪头,平白无故也要搅乱一方静湖的苏妖孽,或许只是江湖人士道听途说添油加醋的一场误会吧。